divid="tet_c"韋斯萊先生趕到後生氣極了。
“我就不應該離開!”他憤怒地說,“我應該留在這裡,把他的牙齒打出來……”
“彆想這件事了,亞瑟。”韋斯萊夫人有些疲憊地說,“馬爾福家可不好惹,你的那個保護法已經夠讓他頭疼了……他也就隻是在口頭上逞威風了。”
但她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直到洛哈特攬著哈利·波特宣布了什麼事情,她才在人群的歡呼聲中驚醒般抬起頭,向旁邊的人打聽他剛才說了什麼。
“洛哈特先生即將成為霍格沃茨新學年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安東尼一麵禮貌地鼓著掌,一麵側頭講解道。
“哈利看起來不太舒服。”金妮小聲說。
在相機哢嚓哢嚓的快門聲和一蓬蓬紫色煙霧中,哈利捧著一摞洛哈特的書僵硬地走了回來,看起來甚至比韋斯萊夫人還要疲憊,而且暈頭撞向。他四麵看了看,生硬地把書塞到了羅恩的手中:“拿著吧——”
羅恩翻開封皮,在洛哈特的半身照片旁邊,用金色墨水龍飛鳳舞地簽著名字,旁邊畫了個簡筆畫的笑臉。羅恩皺起臉,把書拿得遠了些,似乎那張照片也要躬下身親他的手了。
赫敏說:“彆那副表情,羅恩。他會是我們的教授呢!”
“他用嘴碰了我媽媽的手!”羅恩叫道,“惡心死了!還有他剛剛……你們看到了嗎?他對我媽媽說話時那個親熱勁——他們根本不認識!他甚至記不得她的名字!”
“羅恩!”韋斯萊夫人責怪地說,完全將馬爾福忘在了腦後。她的臉頰紅撲撲的,瞥了眼韋斯萊先生。韋斯萊先生看起來就像剛剛吞了一隻蒼蠅。
“那叫吻手禮,羅恩,那一點都不冒犯。”赫敏糾正道,“我倒覺得他做得挺體麵的。”
羅恩臉上的表情說明他不是這麼想的,但是他的媽媽在瞪他,所以他隻是咕噥著將整套書遞給金妮:“我猜你也不在意上麵有傻瓜的名字吧……給你了,我一會兒和哈利、赫敏自己買。”
……
哈利、羅恩和赫敏在書店中鑽來鑽去,從各個書架上拿下他們需要的書。弗雷德和喬治裝模作樣地在長長的簽售隊伍中排隊,實際上是在等李·喬丹。珀西仍然沒有出現(“他整個假期都怪怪的。”弗雷德說),而韋斯萊先生和韋斯萊夫人打算一起去吃個灑滿堅果碎的冰淇淩。
格蘭傑夫婦著迷地瀏覽著各種魔法書籍,指著書脊上千奇百怪的書名竊竊私語。
“最好不要摸那邊的書。”安東尼從他們旁邊路過,提醒道。格蘭傑先生嚇了一跳,趕快把手從《咬人植物大全》上縮了回來。
“謝謝你……哦,安東尼教授。”
舊書區灰塵大,丹尼爾擔心安東尼弄臟他那“七個加隆的尊貴袍子”,要求他臨時在衣服外麵套了麗痕書店的店員外套。安東尼挽著袖子,抬頭朝格蘭傑夫妻笑了笑。
直到他到了舊書區,才知道為什麼丹尼爾會說這裡是一團糟。雖然盧修斯·馬爾福在離開前勉強將飄落在地上的紙張扔到了書架上,但他並沒有費心整理它們的順序,也沒有管那些散落下來的書。
“洛哈特先生是個好打交道的人嗎?”安東尼問,同時皺眉比對著兩頁紙頁腳的如尼文,最終放棄地將它們遞給丹尼爾。
“火蜥蜴是六,八眼巨蛛是八。這兩頁是連著的。”丹尼爾瞟了眼就還給他,“你是他的書迷?”
安東尼將兩頁紙裝在一起,頭也不抬:“不是。但是他即將是我的同事。”
“取決於你想怎麼和他打交道了。喝酒聊天?不,我不建議。”丹尼爾快速地翻過一本三百多頁的舊書,從裡麵倒出半片碎成碎末的樹葉。
“但除了需要特彆大的場地、特彆多的注意力……相機、燈光、鮮花、掌聲……”丹尼爾把碎樹葉清理掉了,又謹慎地聞了聞那本書,“好像哪裡發黴了——不,隻要你學會忽略他,洛哈特不算難以打交道。”
……
即使因為穿著店員的衣服被支使著搬了兩次書(“我欠你一回,回頭找你喝酒。”),安東尼依舊非常享受和丹尼爾待在一起清理書籍的感覺。
這幾乎就像他又回到了當收銀員的日子,在打烊後幫同事清點倉庫中的貨物,回憶著為什麼焦糖味的酸奶多了兩杯,馬蘇裡拉奶酪卻少了一袋。
他非常懷念那種感覺——當他的手指撫過貨架,那些泛著金屬光澤的、擰著螺絲釘的高大架子送來熟悉的冷冰冰的溫度,所有的貨物都分門彆類地處於它們的位置,他清楚地知道哪個角落裡摞著一箱箱通心粉。
安東尼邊和丹尼爾聊天,邊將屬於同一本書的紙頁清理乾淨,裝訂起來。他越做越熟練,甚至想著如果霍格沃茨辭退了他,或許他可以來麗痕書店打工。他會很高興做書店的收銀員的。
他也問了問丹尼爾能不能找到《妖怪們的妖怪書》作者的聯係方式。
“怎麼了?”丹尼爾警惕地問。
“海格很喜歡那本書。”安東尼說,想起海格從床底搶救出被諾伯燒得隻剩半本的妖怪書(它甚至還在試圖用焦炭般的書頁咬海格的手指),“他想要再買一本。”
丹尼爾歎了口氣,將他領到倉庫裡麵,指著一個籠子:“我們還有四本,如果海格想要,他可以全都拿去——那個作者上次過來看到他的書賣出去了,高興極了,又放了幾本過來。”
……
等到他和丹尼爾整理完舊書區,甚至把那些被洛哈特大幅照片擠出倉庫中的書也清理了一部分,其他人才從擁擠的人群中找齊他們需要的所有課本,站在櫃台旁等待結賬。
“我們正找你呢。你去哪兒了,亨利?”韋斯萊先生問。安東尼穿著店員的衣服三次路過他,都沒有被認出來。
“一件隱形衣裡。”安東尼答道,整理著自己。
韋斯萊先生露出介於懷疑和相信之間猶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