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粥棚旁的一角。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緊緊護住自己手中的粥碗,旁邊一個同樣衣衫破舊的男人正試圖從她手裡搶走粥。
衛恒聽到聲音,立刻讓士兵維持秩序,分開了這對爭執的男女。
"發生了什麼事?"衛恒沉聲問道。
女人緊張地抱緊自己的粥碗,聲音顫抖:“他……他想搶我的粥!我好不容易排了這麼久的隊,才領到一碗粥,他就衝過來想把我的粥搶走!”
男人滿臉慌張,低聲辯解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餓得實在沒辦法了……我隻是想要多領一碗,我……我家裡還有小孩等著吃呢。”
衛恒看著男人,目光冷峻:“不管你有什麼理由,祁王殿下的命令是每人隻能領一碗,你不該擅自搶奪彆人的食物。”
男人低下頭,滿臉慚愧地退到一旁,不敢再作聲。
阿烈見狀,走上前道:“若你家中真的有需要,明日可以帶上你的家人一起過來領粥,保證大家都能吃上。若再有搶奪的行為,不論什麼理由,都會受到處罰。”
男人啞口無言,隻得點了點頭,低頭走開。
衛恒歎了一口氣,示意士兵們繼續維持秩序。阿烈上前安撫那名受驚的女人,幫她把灑掉的粥重新補了一碗。
……
北榮軍的營帳內,主帥秦延正坐在一張厚重的木桌前,眼神淩厲地看著前方的地圖。帳外風聲呼嘯,夾雜著士兵們低聲的交談聲。
忽然,探子急急忙忙走了進來,拱手稟報。
“將軍,延邊城內傳出消息,說……燕**有糧了!”
秦延皺了皺眉,冷笑一聲,眼中透出不屑:“有糧?笑話!蕭焱辰的糧草早已被皇室斷絕,城中百姓和軍隊餓得連骨頭都快沒了,怎麼可能會有糧?”
探子小心翼翼地繼續道:“據說……有人看見延邊城內施粥,白米粥的香味在城中飄蕩。百姓們都紛紛稱讚祁王殿下得到了神女的庇佑,有神女賜下了糧食。”
“神女?”秦延聞言,猛地一拍桌子,聲音透著寒意,“搬出鬼神之說的都是為了掩蓋隱情。這種謠言你也敢拿來報?”
探子滿臉驚恐地跪了下來:“將軍息怒!屬下隻是如實稟報,傳聞的確是如此。隻是……隻是不知消息是真是假。”
秦延冷笑一聲,滿眼輕蔑:“區區一個蕭焱辰,連皇室都放棄了他,還指望什麼神女救命?我看不過是他們為了穩住軍心散布的謠言罷了。”
他站起身來,背手而立,走到帳篷口眺望著遠方的延邊城。
那個原本應該早已陷入絕境的地方,如今卻傳出了施粥的消息,的確讓人匪夷所思。
然而,他很快鎮定下來,語氣中帶著不屑:“再過幾日,那些奄奄一息的燕國士兵必然撐不住了。等他們餓到走不動路,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破城。”
副將走上前來,低聲詢問:“將軍,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是否要派兵試探一下?”
秦延搖了搖頭,眼神倨傲:“不必,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等他們再拖幾日,體力不支,我們再發動總攻。到時,城破在即,誰還會相信什麼神女?”
他抬頭望向遠處的城牆,心中冷笑,暗自盤算著最後的攻城時機。
而在他的心中,延邊城不過是遲早會落入他手中的一座孤城罷了。
此時的秦延怎麼都沒有想到,他這次的輕敵會導致多麼嚴重的後果。
另一邊的蕭焱辰正在聽衛恒報告施粥的結果。
衛恒抱拳行禮,語氣中帶著幾分喜悅:“殿下,施粥已經順利展開,百姓們紛紛稱讚殿下的仁德。今天所發的糧食足夠城中所有百姓溫飽,雖然也出現了一些問題,但都已經解決。”
蕭焱辰聞言,微微點了點頭:“很好,眼下最緊要的便是安撫民心。神女提供了那麼多糧食,我們不應該讓百姓們餓著,百姓若是饑寒交迫,恐怕會大亂。”
衛恒聽得出蕭焱辰話中的深意,連忙說道:“殿下放心,我已命令守軍加緊巡邏,以確保施粥過程中不出紕漏。”
蕭焱辰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轉向窗外,隱隱帶著一絲憂慮:“秦延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衛恒眉頭微皺,略帶沉思:“秦延目前還未采取攻城行動,但屬下覺得他似乎在等待什麼時機。”
蕭焱辰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秦延雖然自負,但也不至於愚蠢至極。他恐怕正等著我們糧草不濟,以為可以坐等我們不戰而降。”
衛恒聽罷,連忙說道:“殿下,城內糧食目前夠了,但我們人手有限,如果秦延攻城,局麵恐怕不妙。”
蕭焱辰眉頭緊鎖,片刻後道:“我已經派人去聯係景安城的蘇將軍,讓他派援軍過來,一旦援軍趕到,擊退北榮軍並不難。現在最重要的是穩定民心,確保延邊城內外萬無一失。”
正在這時,一名將領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跪倒在蕭焱辰麵前,喘著氣報告道:“殿下,景安城蘇將軍的傳回消息,蘇將軍拒絕了派出援兵的請求!”
蕭焱辰聞言,臉色瞬間變得冷峻,目光淩厲地道:“蘇將軍給出的理由是什麼?”
將領低頭答道:“蘇將軍言,景安城自身尚不穩固,恐無法分兵相助延邊城,請殿下自尋退路。”
蕭焱辰握緊了拳頭,顯然在極力克製怒火。他來回踱了幾步,思索著對策,心中頓感局麵愈發棘手。
沒有援兵的幫助,僅憑延邊城的守軍,麵對秦延的大軍,形勢岌岌可危。
“愚蠢的蘇明澈,竟想袖手旁觀!”蕭焱辰聲音中透出一絲寒意,“若延邊城失守,景安城又如何獨善其身!”
因蕭焱辰把銅鏡帶在身上的緣故,這段對話一字不落地全部傳進了顧晴的耳中。
沒有援軍,加上傷兵也隻有3萬的軍隊對戰北榮軍十萬軍馬嗎?
看來她得想想辦法,讓蕭焱辰贏下這場戰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