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死死的盯著他,很久都沒有說話,過了半晌才語氣陰沉的說道:“昨夜,我就在蕭岐屋外。”
陸乘風聞言,心頭頓時狂跳,可麵上還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周通師兄,你到底是何用意?”
“你說我是我殺了蕭岐,又可曾有證據?”
“你為什麼又要半夜三更前往蕭岐住處呢?”
周通歎息一聲,“蕭岐此人這些年來惡事作儘,更是牽扯到一樁門中密事,我這麼多年一直在暗中調查。”
“如果不是想要挖出他背後的大魚,我早就一劍斬了他。”
“你殺他也就罷了,可為什麼連其他無辜之人也不放過?”
“他的兩位親傳弟子為虎作倀、死有餘辜,那名侍妾和兩個貼身丫鬟又有何罪?”
陸乘風心已經是沉了下去,周通這般模樣並不像是在詐他,反而像是真的在現場親眼目睹,否則絕不可能如此斷定。
“我原以為多了一位能夠繼承先師傳承的同門師弟,對師弟你的天賦才情也是好生欽佩。”
周通的臉色很複雜,“可我也沒有想到,你隱藏的竟然這麼深,如此精妙絕倫的劍術,如此高深莫測的輕功,就算是門中七傑也不過如此罷了。”
“二十歲的年紀,這般天賦和武功造詣,門中三英當年也不如你。”
“我本該為你自豪,可不曾想到,你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行事不擇手段。”
“我現在甚至懷疑,當初趙長真之死,究竟是誰做的?”
“師兄……”陸乘風眉心緊蹙。
可不等他開口說話,周通就直接抬起了右掌打斷了他,“你不必多說,趙長真的死也與我無關。”
“昨夜之事我不會向宗門告發,想來你也早已經料到,如果沒有確鑿十足的證據,宗門也不會拿你如何。”
“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自己的良心不安嗎?”
他說罷猛然揮動自己的衣衫下擺,指尖有著劍氣迸射而出,將半截衣衫撕裂,飄落在了塵土之中。
“我今日尋你前來,便是要把話和你說明白,宗門絕非是不法之地,可以由得你肆無忌憚的殺人放火。”
“日後我會一直盯著你,若再有此事,便是豁出這條命去,我也要將你斬於劍下。”
“自今日起你我割袍斷義,老死不相往來,你……好自為之!”
說罷,他揮袖轉身,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陸乘風怔怔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眸有一瞬間的幽暗和森冷,可很快又漸漸消散了,“你又如何能知我曾經曆了什麼?”
“斬草不除根,必然後患無窮。”
“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經懂了這個道理。
“周通,你如此天真,有朝一日必然也會因此而死。”
他冷冷的輕語,似乎對周通說,又像是在告誡自己。
陸乘風站在此地許久,猛然拔劍出鞘,鋒利的劍光閃過,三尺劍氣激蕩,將周圍的七八顆綠竹斬的攔腰而斷。
“哼!”
他心裡莫名有些不痛快,還劍歸鞘,朝著自己的院落走去。
可剛入門,就聽婆子說著:“老爺,有客人到訪,說是執法堂大長老的親傳弟子。”
陸乘風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今天這還真是個好日子,都紮著堆兒的往我這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