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前世情緣,可到底一夢前塵。
今生,她還未曾跟一個男子這般近的觸碰過……
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她忙將方才的想法拋之腦後。
她退後半步,換了冷聲,口中道:“世子爺青天白日驟然造訪,難不成真的隻是討伐我這般簡單?”
謝逢君嘖了一聲,目光便落在了方才白桑榆因緊張而用力抓扯著的手絹上。
他今日來,可不是想戲弄白桑榆的。
他挑眉道:“姑娘何必裝傻?引我前來,難道不是姑娘的主意嗎?”
早上才被白桑榆戲弄,他又不是傻子,白桑榆留下那樣大的破綻,將他身上的銀錢儘數搜刮走,全然不在意後路的做法可並非往日的白桑榆所為。
他笑道:“孫猴子被老祖敲打三下好歹還得了真傳,我被你戲弄身上的銀子卻是被洗劫一空,此事,你倒是該打算如何處置?”
白桑榆挑眉。
她那點子心思偏偏腦子缺些東西的沈懷軒便罷了,想要戲耍謝逢君,到底還是要差些意思的。
她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斜倚榻上。
雖是少女,可身形風流,這一靠,自是百媚千嬌,風情無限。
謝逢君的喉結微不可見地上下滾了滾。
白桑榆道:“既然世子爺知曉我今日有意叫世子前來,便知小女子有事相求。原還想同公子做筆交易,可世子卻對小女子多番折辱,小女子可不肯呢。”
她話說的頗為認真,可話中的嬌嗔卻令謝逢君噗嗤一笑。
真是輸給她了嗬……
他認命地拜倒,單膝跪地,道:“是是是,是我求著姑娘為姑娘做事——姑娘想要本世子做什麼?本世子任由姑娘吩咐就是了。”
白桑榆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慢慢湊近他的臉,卻是險險擦過他的嘴角,最後在他的耳尖處停留。
她耳語了片刻後將一物輕輕擱在謝逢君的懷中。
“此事,隻怕也唯有世子願意幫我了……”
她略皺了眉,似是對所言之事頗為頭痛,軟了聲音,便格外楚楚,直教人心癢難耐。
謝逢君的呼吸,莫名地粗重了幾分。
他抓緊懷中之物,偏過頭去,風輕雲淡地道:“我知道了。”
但話音過後,他卻還是忽然攬住白桑榆的脖頸,在白桑榆猝不及防的驚呼中將她擁入懷中。
“姑娘所托,本世子定然照做,隻是——”
隔著衣服,他的指尖已慢慢滑向了白桑榆的手腕。
白桑榆不知他是何意,不由身子緊繃,隨著東西落地,白桑榆愈發僵直,卻發覺掌間一空。
身子猛地一輕,片刻後白桑榆睜開眼,才發覺自己正好好地躺在榻上,隻是掌間空空如也。
白桑榆麵上閃過驚詫,忙坐起身來,整看到坐在窗口的謝逢君衝著自己頑劣地一笑,接著晃了晃手中之物,卻正是方才一直緊緊握在掌心的手帕。
“作為酬勞,這手帕,我可就拿走了。”
謝逢君說罷衝著白桑榆一挑眉,接著笑吟吟地閃身出了窗外。
白桑榆下意識去追,可來到窗前,男子的身影早已是無影無蹤,唯有窗畔軟紗隨著半開的窗吹入的秋風在半空微微浮動,除了被拂落在地的胭脂外,竟是半分也沒留下。
好似從未有人來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