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桑榆絞著新帕子,有些心不在焉。
因著前幾日前往了楚府,嘴上說的是為新婚道賀,實則是為白錦錦不合規矩的舉措道歉,又給了葉婉吟岐黃珠,大方得體倒是得了楚瀟瀟嫂妹二人的喜愛。
楚瀟瀟本就是個爽利人,自然對白桑榆大加讚賞。
白桑榆好歹是相府的嫡女,再加之白桑榆那日對追捕沈懷軒的官員大行賞賜,她的名聲便悄悄在京城傳開,竟隱隱有了蓋過白錦錦的苗頭。
連著幾日,她雖未曾出府,但受邀的花箋卻是一封接著一封,有的是真的有心想同她結交,有的卻是想探聽虛實,總歸白桑榆皆一一看過,卻隻借口府中事多,竟是都推辭了。
因此白桑榆此人便將傳聞都萌生了一層神秘之色。
白桑榆也不接茬兒,隻將話兒就這麼聽著,任由流言發酵,自己則每日早早兒地去跟白老夫人請安。
反倒是曲氏和白錦錦母女,也不知是忙著奪寵還是忙著將養起了疹子的容貌,倒是消停了許久。
白非晚大咧咧地闖了進來,道:“音音,做什麼呢你這是?”
白桑榆忙伸手將眼前的盒子掩上,可入門之人還是輕易看見了盒中之物,分明是一件極華貴無雙的舞裙。
“哇。”
白非晚的嘴巴張大,驚歎道:“好漂亮的舞裙啊,我記得好像是從前四伯母的,怎麼在你這?”
白桑榆笑著道:“想起母親,也不過是睹物思人罷了。”
她說著將盒子擱在榻上,目光落在了白非晚身後的侍女身上。
“咦,今天跟著你的,怎的不是若華?瞧著這侍女,倒是頗有幾分臉生。”
侍女懂事地上前一步,福了福身道:“婢子是若華姐姐的遠親,名叫沉香,若華姐姐家中有急事,便吩咐了我來侍奉五姑娘。”
“原來如此。”
白桑榆點了點頭,對白非晚笑道:“你怎的過來了?”
白非晚笑道:“浮塵公主下了帖子來,說中秋節要在公主府宴飲,也遞了幾份給我們姐妹,我便照單全收,順帶著來告知你一聲。”
“浮塵公主特意點了名要你前往,說聽聞你這兩日不肯出門,但名聲倒是響徹京城,她總該要一見。”
白桑榆聞言倒是不慎驚詫。
浮塵公主與楚瀟瀟是自幼長大的好友,自小兩人便是如膠似漆,前世白桑榆不止一次聽浮塵公主的哥哥承元帝開玩笑,說若是楚瀟瀟是男子,便是當然不讓的駙馬爺,偏生托生成了女子,而楚家的幾個公子又都各有心上人,皇家到底是同楚家姻親無緣。
而她上次前往楚家,便令楚瀟瀟和嫂子葉婉吟讚不絕口,再加之又是皇妃的表親妹妹,浮塵公主自幼心高氣傲,京中貴女除了楚瀟瀟幾乎無人能放在眼中,聞言自然是要會上一會的。
白桑榆點了點頭道:“浮塵公主親自下帖,我自然是要去的。隻是現在距離尚有一月,帖子竟這麼早便發來了?”
“具體緣由你看了帖子自然便明了了。”
白非晚招了招手,道:“沉香。”
沉香應下聲來,抬手在隨身的荷包裡翻了翻,片刻後卻是臉色微變,連忙跪下,道:“婢子一時疏忽,竟忘了帶在身上,請二位姑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