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斥道:“你這丫頭,竟敢如此跟我說話?”
開什麼玩笑,她可是跟曲氏說好,白桑榆將來必然是要嫁到他們李家做媳婦的!
還沒嫁過來便敢如此牙尖嘴利,豈非得了?!
她正欲繼續咒罵,卻隻覺膝蓋忽然一軟,當即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朝著玉軟香的方向跪了下去。
她這一跪,眾夫人便更是神色各異。
玉軟香略顯驚詫道:“哎呀,還以為夫人想要食言,沒想到竟這般言而有信,可夫人跪我一個小輩卻是夫人親自應下的賭約,小女子便也隻好受著嘍,諸位夫人可是親眼看到的了哦?”
衛夫人率先點頭道:“在晚輩跟前言而無信,的確是有些太過失禮了,到底是李夫人有魄力,換了旁人,隻怕還沒這個勇氣呢。”
一番話下來,倒讓李夫人起來咒罵玉軟香的勇氣都沒了。
門外的曲氏簡直是要氣死了。
她未曾想到對付一個玉軟香竟也這般費力,小小一個丫頭竟有這樣的本事簡直是氣的七竅生煙,張了張口發現竟不知何時嗓子恢複了說話能力,雙腳也能動了,當即跟著眾人來到屋中,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李夫人更是嚇得臉色一白,指著玉軟香張口便道:“你這丫頭,居然敢——”
她話沒說完,卻忽聽一個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傳來。
玉軟香“呀”了一聲,張開五指擋在唇邊,故作驚訝道:“這聲音怎麼好像是錦錦?”
曲氏自然也聽得出白錦錦的聲音,看了玉軟香一眼也顧不得拆穿她的身份便喊著“錦錦!”地朝著北院跑去。
眾位夫人麵麵相覷,站在原處不知該如何是好。
玉軟香扶了扶頭上金釵,慢悠悠地提醒道:“諸位夫人是曲姨娘的座上客,現在曲姨娘的女兒出事,難道諸位夫人不去關心一番?”
她這一句,眾人如夢初醒。
深閨婦人整日無事,方才的樂子是虛驚一場,如今有了新樂子,自然是要上趕著去看的。
更何況眼前一個現成的李夫人還不夠教訓嗎?
便是再笨也看得出眼前容貌俏麗的丫頭是如何的不好惹了。
於是除了跪在地上起不來身的李夫人之外便都呼啦啦地跟上了離去的曲氏。
等到眾人離開,李夫人才有力氣從地上站起身來。
都到了眼下這個地步,她如何猜不出方才自己動彈不得是玉軟香的傑作?
仗著周圍無人,李夫人便是怒發衝冠,心道隻當自己是提前教訓未來的兒媳,揚起手便要朝著玉軟香的臉打下去!
手腕卻被身著男裝的侍女眼疾手快地抓住。
侍女的手有如鐵鉗,死死地抓著李夫人不斷掙紮的手腕,笑眯眯道:“夫人,相府的小姐豈非是夫人可打得了的?”
說著輕輕一使力,李夫人便整個人向後摔去。
她的骨頭發出輕微的“哢嚓”聲,痛得她臉色慘白。
身側的侍女連忙去扶,卻見她手腕毫無生氣,竟是斷了骨頭。
李夫人痛的冷汗直流,她氣急敗壞地指著玉軟香,也顧不得自己的端莊,破口大罵道:“你個小賤人,分明是你們主仆倆說好了,故意陷害本夫人,你給我等著,本夫人絕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