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聲音很是溫柔,還把她身上的衣服又扯了扯擋得更嚴實了。
手也在她額前擋住風。
方嫂子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了,真讓人無語。
其他嫂子也驚訝,陸團長私底下原來對媳婦這麼溫柔。
陸懷瑾摸著許年年的頭,想著改天給爸爸媽媽那邊寫封信,再往京都那邊寫封信,宣布孩子的存在。
說到京都,說到孩子,就不得不提許如花了。
在許如花的幾次努力下,終於迎來了她的例假,這一下子就把自己都快嚇死了。
不過也不怪她,自從過了新婚夜,婆婆好似就盯上了自己。
老在耳朵旁提醒,什麼一滴精一滴血,老房子隔音又不好,弄的他們每次辦事,隔壁就在敲。
經過幾次,賀聰浩也沒了興致,每天上了床倒頭就睡。
對這事也不迷戀了,她都懷疑上輩子許年年那日子是怎麼過的?
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看著自己褲子上的血,她立刻從包裡拿出準備好的月事帶。
要知道現在婆家就是因為這個孩子才讓她進門的,而自己爸媽最近也不知道發什麼顛,感情好了一輩子了,臨老臨老還在鬨離婚。
上次回娘家的時候,聽了一嘴,好像是窮給鬨的,她也是不理解了,攢了一輩子錢就算家裡房子沒了,也不至於連攢的錢都沒了吧。
她確實不懂她爹這段時間過的水深火熱。
她爹也在無數個夜裡突然坐起來:
“哪個挨千刀的偷了我的錢,偷了我的床!”
他把所有積蓄都藏在床板裡,結果沒想到整個床都被偷了。
上次自己閨女婚禮上出了岔子,自己在廠裡也被架空了,這輩子活的都沒這麼窩囊過。
恍惚間,他覺得是不是應該給許年年寫封信,讓她走走陸懷瑾的關係。
許如花每天擔驚受怕的,趁家裡沒人的時候才敢換月事帶。
睡覺的時候也要害怕側漏,哪知洶湧的第二天晚上,血跡還是將床單浸濕了。
次日清晨,她就著清晨的微光,看清楚床單上的血跡的時候簡直要死的心都有了。
她還要早起做飯,便把一件舊衣服蓋住了原來睡過的地方。
忍著肚子疼起來給一家人做飯,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去上班了。
她趕快跑到公共廁所去換月事帶,這年頭的公共廁所是沒有個隔板的,一個大院子就夥著一個廁所。
隔壁的趙大嬸跟她一起上了廁所,看她在換月事帶,也沒說啥。
等回到樓房上,看見她又在外麵洗床單。
現在的水龍頭裡的水,可是冰冰涼涼的,便好心提醒了一句:
“這女人來事了,可得注意點啊,你晚上睡覺往屁股下麵墊個布,也不會弄濕床單呀。”
許如花手下一抖,自己明明很注意了,在家就把血跡洗了,沒想到還是被人看見了。
強顏歡笑了一下:
“我沒事,就是洗洗床單。”
在趙大嬸眼裡,她那一臉的蒼白,活活像個被人欺負的小媳婦。
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大院看著長大的。
熱心的趙大嬸,就在賀母回來的時候,拉住她的手:
“就說如花她爹不在院子裡了,可都是看著長大的,今天我看她氣血不好,來著月事還去洗床單,這可不行啊,這幾天多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賀母臉色一下子變了:
“你你說什麼?來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