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年年看了眼那邊一個個被壓垮了脊背,佝僂著身子往這邊走的人,一個個臉上表情麻木,像是提線木偶,眼神裡沒有一點色彩。
身型也是瘦削的多一些,周圍還有監督的人,看見誰走慢了,上去就是一鞭子。
陸懷瑾接著介紹:
“這個原本就是一個簡單的農場,後麵意外發現後山有礦石,就擴大了規模,建成了一個礦山開發場。”
陸懷瑾拉著她往辦公室走去:
“彆看了,等下有會客室,我們在那裡等著就可以。”
突然剛才的人群裡衝出來一個人:
“閨女,閨女,爸錯了,你快救爸出去啊。”
許年年扭頭一看,不過三個月的時間,許父現在已經很是狼狽了,臉像是老了十多歲,身上的衣服也臟亂不堪,再也看不出曾經主任的氣派模樣。
還沒等許年年回話,身後就一鞭子抽向他了:
“亂跑什麼,還有這個精力跑,看來是給你吃飯吃多了,罰你中午不許吃飯了。”
許父被疼的嗷嗷叫,四處亂竄。
陸懷瑾又拉了一下她的手:
“走吧,我們先去會客廳吧。”
這種情況他也不可能出聲阻止,每個崗位都有人家的管束方式,在這裡說多了,倒惹人厭煩。
會客廳前麵就是工作人員在值班,陸懷瑾伸出自己的軍官證:
“你好同誌,我們之前預約過的,要見的是許愛國。”
工作人員連忙點頭:
“是,上級打過招呼了,你們直接進就可以了,我去給你叫人。”
許年年跟陸懷瑾進了會客廳,說是會客廳,其實就是很簡陋的地方,屋裡隻有四個凳子,一個桌子還有四周光禿禿的牆。
沒過一會,許愛國就走進來了。
他承認之前剛到這裡的時候,對許年年跟她老公是怨恨的,可生活磨平了他的棱角,他發現能救他出去的隻有這兩個人了。
畢竟他到這裡三個多月,許耀祖跟許秀紅可是一封信都沒給他捎過。
想到這裡,就壓下心頭不快,也不知道女兒是不是後悔了將自己送進來了。
他聲音顫抖著,就像一個做錯事情的老父親懇求著自己的女兒:
“從前的事情,我都反思過了,我不應該對許如花比對你還要好,這些都是爸爸的錯,能原諒爸爸嗎,以後我一定好好對你。”
許年年追溯原主的記憶,發現原主跟父親之間是有一段過的很愉快的時間。
那是在原主媽死之前,後麵就是為了這點可憐的父愛,原主才會一步步變成之前的樣子。
因為家裡經常有人來串門,許秀紅才讓自己親閨女睡在陽台上,明擺著做透了自己好後母的名聲。
可私下裡,給許如花好吃的比許年年要多得多。
大家隻說這後母對繼女比親生女兒都要好,卻忘了這房間原本就是她親生母親留下的,沒有自己住三間臥室最小的還要對後母感恩戴德的。
陸懷瑾看許年年不說話,先替她開了口:
“我的閨女剛出生,她出生的時候小小一個,我隻想把所有好東西都給她,寵著她,為什麼有人當父親可以當到你這種程度?在她產後第二天就來找她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