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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訣？
當這三個字從神秘人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宇化田的臉色劇變，他的手微微顫動。
像他這樣殺人無數的人，像他這樣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像他這樣帶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在做艱巨任務的人，心態是何等堅毅，哪怕都華山崩塌，哪怕獨自進入深淵之中，他都沒有這般激動過。
可見“焚天決”這三個字對宇化田來說意味著什麼。
宇化田強忍心中震撼，死死地盯著屋簷下的陰影，那裡有一絲光影的波動。
和這個神秘人打鬥了這麼久，傷了他兩次，可是連身影都沒有見到。
不過宇化田已經能捕捉到一些神秘人的蛛絲馬跡。
“你修煉的功法真的是焚天訣？”
宇化田的聲音有些不大正常，有些激動，有些遲疑，更有些期盼。
神秘人也沒有想到宇化田竟然知曉焚天決，“你怎麼知道焚天決？”
“這種功法在是絕密的存在，哪怕在大漢，也隻有極少數人知曉的。”
“我不記得我是怎麼得到這份功法的，我更不知道這份功法修煉到後麵會走火入魔讓我失去了記憶，讓我找不回曾經的自己。我來北莽，就是想要趁機獲得鎮魂珠，將我丟失的魂魄找回來，讓我得到曾經的回憶，讓我知道我是誰？”
“宇化田，我沒有說假話，我冒險來上京就是為了這鎮魂珠。你也知道的，那紅衣大祭司，那人麵蛇身的造物神，甚至聞太師、遊多寶那一夥人都是有非凡功力的，在上京這樣的地方，在那造物神的注視範圍內，我不敢保證自己能藏匿得安穩。但我還是來了，我一定要找回我自己，現在這鎮魂珠在你的手中，我們就可以變成盟友的，是不是？”
“畢竟，以前我們沒有任何仇恨的，不是嗎？”
聽著神秘人說著過去的往事，說著他心中的秘密，宇化田腳下一踉蹌，靠在了門檻上，穩住心神，宇化田問道，“仇恨，什麼是仇恨呢？”
“是亡國滅種嗎？還是家族被屠戮一儘，還是心愛之人被奪走，被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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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背叛，是刻骨銘心的傷害？”
神秘人一愣，不知道宇化田為什麼突然這麼有感觸，說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話來，“宇化田，我今日看到了鎮魂珠，就能將許多事情給串聯起來，你絕對不是北莽這邊的人，你甚至在乾著破壞北莽，讓北莽萬劫不複的事情。我雖然不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麼，可是我能猜到你為什麼一直和聞家過不去，你為什麼要將西廠壯大到那種規模，去將朝廷裡的貪官汙吏揪出來。”
“嘿嘿，很多人以為將貪官汙吏揪出來，天下的清明了，老百姓就有好日子過了。錯，大錯特錯！”
“殺貪官是不可能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的，因為無官不貪，問題不是出在官員身上，是出在這個朝廷上麵，是出在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身上。隻要有皇帝的存在，就會有沒有約束的權利，這些沒有約束的權力就形成了特權，形成了皇族，形成了世家。皇族不滅，世家不除，朝廷不推倒重來，這個世道就好不了。”
“宇化田，你推到了北莽，還會有大漢，還會有倭國重新占據這些疆土，無論是鄧驍的蜀國也好，還是劉秀珠的臨安朝廷也好，還是獨占一方的霍家也罷，哪怕是現在的陸長生帶來的遠征軍，他們歸根結底，還是會成為皇族，成為世家，成為皇帝，成為那不被約束的特權。推到了一家，還會有另外一家起來，過苦日子的依舊是窮苦百姓，這個世道依舊沒有變得更好。”
不知為何，神秘人突然有些激動，說起一些本不應該在此時說起的事情。
而在屋簷下的陰影波動得更為明顯，甚至在宇化田凝神聚力之下，已經能看到一絲模糊的身影。
宇化田感覺身體似乎被抽空了一般，需要一些時間來緩一緩，因為今天的事情，一直是他所期盼的，可是又超出了他期盼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