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十六位首領，十五位戰死，一位潰逃。
否則過去了這麼久，他們早就該出現了，怎麼可能放任敵方五位神遊境強者闖入戰場，舉手抬足之間就斬殺大片。
他們恨，恨林北，恨聯邦之城，恨兩大王朝。
於是越來越來多的十六族聯軍開始棄戰而逃，廣闊的聯邦之城平原上，無數個方向都有潰逃的敵軍。
這時，東方照出一縷驕陽，黎明終於到來！
清早的炎石山脈，平原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紅霧。
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又過了一會兒。
平原上，最後一名十六族敵軍被殺之後，蠱易瞬移至孫戰身前。
他肅聲道：“差不多了，那些逃走的就不要再去追殺了，整理戰場才對！”
孫戰點頭，問道：“戰損如何？”
“我方戰損四成，敵方戰損八成！”
“好！”
孫戰大喝一聲，接著高呼下令：“逃走的就不要追了，受傷的回營治療，沒受傷的打掃戰場，將陣亡的戰士兄弟遺體歸攏好，等待安葬！”
下完令，孫戰又看向蠱易：“林將軍呢，我記得他好像陷入了意境的感悟之中，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此刻在城中療傷，他的意境可不簡單啊！”
“哈哈，我孫戰此生從未敬佩過任何一人，他林北是頭一個，真的！”
蠱易笑著點了點頭，而後又說道：“十六族敵軍的屍體就交給我巫蠱族吧，這一戰我族損失了無數蠱蟲，這些屍體正好可以充當養料，孕育補充蠱蟲！”
“我沒意見！”
“那我去和其他幾位族長說一聲，最後在再和人族也溝通一下。”
蠱易沒有再多言，轉身消失在原地。
這片戰場上，至少有70萬敵軍的屍體，如果全部交由巫蠱族來培育蠱蟲，那麼巫蠱族不僅能夠將損失的蠱蟲彌補，更是能數十倍的增長蠱蟲數量和實力。
經此一役之後，恐怕巫蠱族將成為聯邦之城中，戰力最強的一族。
所以，蠱易才會表示要和其他幾位族長協商。
黎明徹底到來，聯邦之城近五十萬大軍，戰死了二十餘萬，除去受傷較重的戰士，仍有近二十萬戰士在打掃清理戰場。
他們分散在這片平原上，將未死，或是裝死的敵軍補刀。
收集他們的儲物戒指，靈具，而後將屍體壘成一堆又一堆。
同時，在這些屍體之中，他們也挑出已方陣亡的戰士，默不作聲的抬到另一邊。
清晨，淡淡的血腥紅霧之中，時不時傳出悲慟的哭聲。
那些打掃戰場的戰士，發現了族人或是親友的屍體，因此即便打了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大勝仗，也並沒有那種喜悅的高呼......
林北緩緩睜開眼睛，此時已經是驕陽當空，正午時分了。
治療基地內，他躺在藤條編織的病床上，數萬受傷嚴重的戰士，正在等候醫師的治療。
眼前，一個身形佝僂，長發枯白的老嫗身影背對著他。
老嫗身上的衣服給林北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那好像是......韓雅的衣服！
林北看著眼前的背影，想要坐起身子，全身上下卻傳來酸痛至極的感覺。
“咳咳......”林北不由得咳嗽兩聲。
聽到林北的咳嗽聲，眼前那個正在給受傷戰士治療的白發老嫗，下意識的轉過身看去。
林北與老嫗四目相對，頓時隻覺得雜亂的治療基地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韓......韓雅！”
林北失聲驚呼。
這個白發老嫗回過頭，露出一張滿是皺紋，雙眼渾濁的臉。
但林北知道，這老嫗一定是韓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