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睿深深的看了一眼薑夕榆,便直接轉身的離開了。
薑夕榆看著徐睿清冷的背影,嘶啞著聲音喊道,“徐睿,你給我一封放妻書吧。”
徐睿的腳步一頓,以為她又在跟他使小性子,頭也沒回不耐煩道,“柔兒不會影響你的地位,我說過隻要你隻好柔兒的病,你永遠都是永林侯府夫人。”
徐睿說完大步的離開了房間。
薑夕榆透過窗楦看著消失在院門口的徐睿,內心沒有半點的波瀾。
此刻的他在她的心裡都不如那微微搖曳的柳稍,能夠讓她內心泛起的漣漪。
薑夕榆收回目光,看向還在替她包紮傷口的青兒,“彆忙了,去給我拿紙墨筆硯來吧。”
青兒看著包紮的白色布條,還滲出淡淡的血絲,蹙眉心疼道,“可您的傷口還沒沒包紮好。”
徐睿給薑夕榆抹的那些藥,根本用處不大。
徐睿每隔三天就來取薑夕榆一次血,舊傷未好又添新傷,薑夕榆兩隻手腕上的傷口數都數不清楚,這些舊傷新傷又哪裡是什麼藥膏能抹平的。
“這些都不重要了。”薑夕榆已然氣若遊絲。
青兒再次紅了眼,急忙起身去拿了紙筆來。
“小姐。”青兒將薑夕榆半扶起來,讓她靠到枕頭上靠著。
薑夕榆拿起毛筆,可沒有沾筆墨,而是沾著自己的血,手顫顫巍巍的寫了一封放妻書。
徐睿謹立放妻書。
蓋說夫婦之緣,恩深義重,論談共被之因,結誓幽遠。
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夫婦,若結緣不合,比是怨家,故來相對。
妻則一言數口,夫則反目生嫌,似稻鼠相憎,如狼羊一處。
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各還本道。
願妻娘子相離之後,重梳蟬鬢,美裙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
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彆兩寬,各生歡喜。
寫完放妻書後的薑夕榆再次的看向窗外,隨著微風左右搖曳的柳稍,讓她心生羨慕。
他終於是用她的命,換回了林柔妤的命。
也終於是將她對他所有的感情徹底磨滅了。
她和他皆自由了。
“青兒,帶我回將軍府吧。”
“小姐......”青兒立刻撲到了薑夕榆的身上悲痛欲絕的嚎啕大哭。
掌心桂花滑落,沾上她手腕殷紅的鮮血,那純白的花瓣被血色染紅,是另一番絕美......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心中想著,要是有來世,她薑夕榆永不再做徐家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