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倒是希望薑夕榆能彆這麼大方得體,他希望她能朝他發脾氣,他希望她能為他吃醋,他甚至希望她能無理取鬨地阻止他來見林柔妤,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通情達理地將他推到另外一個女人的懷裡。
“咳咳……”聽到徐睿幫薑夕榆說話,林柔妤頓時又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直接咳出了血。
“姑娘。”見林柔妤又咳了血,樹葉和柳葉滿臉的擔心。
徐睿見林柔妤臉色慘白無比,到底是不敢再刺激她,直接將人打橫抱到了床上,“禦醫說了,你這種心疾,情緒不能太過激動,不管發生什麼事,保持平穩心態。”
林柔妤抓著徐睿的衣襟不肯鬆手,再次撲到他懷裡,梨花帶雨道,“睿哥哥,我喜歡你,每次看到你和她恩愛,我心裡就難受,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
林柔妤的真情告白,並沒有能感動徐睿,相反聽到她的告白,他眼底的嫌惡更深了一些。
他蹙眉,冷硬地再次推開她,“我與她是夫妻,你雲英未嫁,我們這般不合適。”
他和薑夕榆是夫妻,他們恩愛有什麼問題,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腦子裡在想什麼。
再次被推開,林柔妤又傷心了,她拽著徐睿的衣服,抽噎道,“睿哥哥,我知道你娶薑夕榆,並不是真的喜歡她,你跟她根本沒感情,一切都是因為薑昆手裡的兵權。”
她的話,讓徐睿的眉頭緊蹙,張口下意識的想要辯解,可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心裡明白,林柔妤說的都是沒錯。
當初他娶薑夕榆的時候,一方麵是因為古幃想要薑昆的兵權,隻能讓他去聯煙,因為他要得到古幃的信任,那是他當初唯一的選擇。
他以前雖然不喜歡她,但是與她成親這麼多年,對於薑夕榆,他現在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喜歡她。
想起不久前,薑夕榆逼問他的時候,他也是答不上愛不愛,隻是覺得,薑夕榆不管怎麼樣,都要在自己的身邊。
隻要想到她要是離開了,心裡就感覺被針紮一般的難受。
所以他願意給他們彼此一個機會,他願意嘗試著去愛她,他也想要得到她更多的愛。
他想和她成為真正的夫妻,也願意和她一起白頭偕老。
休妻和離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他希望他的餘生都有她的陪伴,至於他到底愛不愛她,相信時間會給他答案。
而薑夕榆不喜歡林柔妤,所以他才會疏離林柔妤。
林柔妤見徐睿冷著臉一言不發,以為自己說對了,知道徐睿是真的不喜歡薑夕榆後,她的嘴角不由的勾起了笑容,上前拉著徐睿的手,含情脈脈的看著徐睿。
“睿哥哥,你其實不用這麼委屈自己,現在薑昆就是一個廢人,他手中也已經沒有了兵權,你完全可以不必和薑夕榆虛虛與委蛇。你要是想要兵權的話,我可以讓父親給你。”
徐睿被她的話震撼住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要兵權,我父親可以給你。我前幾天給父親去信了,隻要你和薑夕榆和離,娶我為妻的話,我父親手中的全部兵權都將是你的。”
徐睿怔怔的看著她,內心很是複雜。
要是以前的話,他一定會很開心,可是自從回來後,和薑夕榆相處的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的,他心中的天平傾斜了。
想到要失去薑夕榆,徐睿直接掙脫開林柔妤的手,“我不會和離的。”
這話好像是說給林柔妤聽,又好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
他的話讓林柔妤的臉色變的蒼白,腳步也不由的踉蹌一下,一臉不可置信道,“睿哥哥,這是為什麼。你娶她不就是為了兵權,現在薑昆手中的兵權被陛下收走了,你為什麼不能和薑夕榆和離,你想要的兵權,我父親就有。父親一向是最寵我的,隻要我提出來,他一定會給我的。”
雖然到現在她還沒有收到林鬆文的回信,可她知道,林鬆文一定會答應自己的。
徐睿自然是知道林鬆文對於林柔妤的寵愛,也相信林柔妤說的話。
甚至當初他要把林柔妤接回京都治病,也有一部分想要林鬆文的兵權,才會哄著林柔妤,甚至對他的投懷送抱都不拒絕。
就連回永林侯府那天,他親自將林柔妤抱下馬車,這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
他就是要提醒薑夕榆,林柔妤會是她的對手,他要讓她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可事情並沒有如他期待的那般發展,因為古幃的忌憚,他沒辦法娶林柔妤,也因為薑夕榆強硬的態度,他也不得不改變主意。
可現在林柔妤再次將這個想法說了出來,卻讓他的心再次的動搖。
可腦海中劃過那天在蘭若寺時,那些百姓說的話,和看到薑夕榆和古藺站在一起的畫麵,徐睿瞬間清醒不少,突然的站起身。
“以後這些話彆說了,我是不可能和薑夕榆和離的。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徐睿說完,生怕自己會後悔般,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睿哥哥”林柔妤不甘心的在後麵叫他,可是不管怎麼叫,徐睿頭也不回的離開。
林柔妤顧不上自己身體還沒有好,掀開杯子就要下床,可是被樹葉和柳葉抱住。
“姑娘,您現在身體不宜下床,您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樹葉勸說著她,可林柔妤現在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隻想要徐睿留下來,答應自己的要求。
可是不管她怎麼哭鬨,徐睿都沒有回頭,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院子。
直到看不到徐睿的背影後,氣急攻心的林柔妤直接暈倒過去。
“姑娘。”
樹葉和柳葉大驚失色的叫喊著。
樹葉將林柔妤交給柳葉後,大步的往門口走去。
“侯爺留步,我家姑娘又暈倒了,您去看看她吧。”樹葉追到外麵的時候,朝著徐睿的背影喊道。
徐睿腳步並沒有停下來,甚至頭也不回道,“我不是醫師,救不了她,我也不可能永遠守著她。”
說完,對身邊的德濟吩咐,“你去把禦醫再請過來,務必將人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