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著那小夥子不錯,要是沒說親的話,我幫著張羅張羅?”
王家祥說著話,目光就往北炕上看過去。
他們歲數大的在南炕聊天,幾個小年輕都在北炕上坐著閒聊呢。
“你是說紹揚啊?哎呦,他今年才十七呢,還不著急。”水老鴰沒太在意,隨口便說道。
“十七了?哎呀那正是好時候。”王家祥一聽就樂了。
“那咋還不著急呢?早點兒說媳婦多好?早成家早立業,趁著年輕就把孩子拉扯大了,早早就能抱上孫子。
哎呀,我就羨慕那些成親早的,孩子大了借力。
你看我們家,倆小子都沒說媳婦,老丫頭才十六,唉。”王家祥故意歎了口氣說道。
剛開始,水老鴰還沒怎麼在乎,可王家祥突然提起他家閨女,水老鴰就覺得不太對勁。
他愣了下,不由得多看了王家祥兩眼。
這老家夥啥意思?
昨天回來的時候,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就把曲紹揚好一頓誇,今天又打聽曲紹揚說沒說親,咋地?相中了?
水老鴰忽然想起來,王家祥今天領著他家閨女一起來的,難不成,這是看好了曲紹揚,想找機會讓年輕人接觸接觸?
水老鴰在腦子裡仔細回憶王家閨女的模樣,說良心話,他真沒太留意。
就剛見麵的時候掃了一眼,好像挺黑的,模樣也不咋出眾。
不行,這絕對不行。
他家徒弟要個頭有個頭,要模樣有模樣,還一身的好本事,啥樣兒媳婦說不著啊。
老王家這閨女,根本挨不上邊兒好麼?
想到此處,水老鴰當即有了主意,“咳,這事兒哪輪得到我去說啊?
我這小徒弟啊,也是咱山東老家的,這不是老家日子不好過,才孤身一人闖關東來了。
他老家那頭定沒定親,我沒問過,再說了,他爹娘都還在,這些事兒也輪不到我來操心。”
對方沒明確表示什麼,水老鴰也不好直說看不上王家的閨女,隻能打哈哈糊弄過去。
“還一個,這孩子心眼兒實,跟木場子櫃上簽了契約。
冬天進山去伐木,夏天得去放排,一年到頭也沒幾天在家,眼下說親事,確實太早了。”
老王家的閨女都十六了,再過兩年十八,這年月哪有把閨女留家裡到那麼大的?那不得讓人戳脊梁骨啊?
果然,水老鴰這麼一說,王家祥眼中的熱切就淡了幾分。
水老鴰沒猜錯,王家祥確實看好了曲紹揚。
昨天晚上回家去,當著媳婦和閨女的麵兒,把曲紹揚好一頓誇。
要不說是兩口子呢,張氏一聽,也動心了。
今天兩口子特地帶著閨女過來,就是想借機會見見曲紹揚,要是閨女真相中了,他們就找人來提親。
曲紹揚的人品樣貌,在年輕人裡頭那是拔頭籌的。
張氏和閨女一眼就相中了,所以王家祥才會跟水老鴰打聽。
可是水老鴰這麼一說,王家祥又猶豫了。
山場子伐木,水場子放排,聽起來都是掙錢的買賣,可是危險性太大了。
這要是有點兒啥閃失,他閨女不就成寡婦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