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幫忙,昨晚那一關,我倆過不去。”
一進門,陳家兄弟二人,就衝著曲紹揚抱拳行禮,口中說道。
曲紹揚哪能讓倆舅哥給他行禮啊,連忙攙住二人。
“大哥,二哥,這麼說話不就見外了麼?咱是一家人,我還能真的看著陳叔打你倆不成?”
曲紹揚將兄弟二人讓到東屋坐下,又給二人倒了兩杯熱水。
“大哥,二哥,有句話我本不該問。
可你倆既然來了,我就冒昧問一句,你倆在外頭,究竟做的什麼買賣?”
曲紹揚這話一出,陳允哲立刻看向他家大哥,而陳允瀚呢,則是苦笑著歎氣。
“能是什麼買賣,沒本兒的買賣唄。”
沒本兒的買賣,是本地人對胡子的一種委婉說法。
清末民初,關東遍地起局,胡子多如牛毛。
“當胡子,快樂多,騎著大馬把酒喝。”
“當胡子,吃大菜,摟著鬥花真自在。”
“騎洋馬,喝花酒,玩著尖果吃大肉。”
通過這些順口溜,也能看得出來,當時人們對胡子的看法,甚至很多人都想去當胡子。
甚至在某些地方,男人成年了如果不去綹子掛柱當胡子,會被人看不起,認為沒有男性氣概。
其實昨天晚上,曲紹揚見這兄弟二人第一眼,就看出不對了。
這哥倆的打扮,就不像是商人,反而像胡子。
後來看倆人拿出來那些東西,也證實了曲紹揚的猜測。
昨晚上大家夥兒問這倆在外頭乾啥的時候,陳允哲一言不發,全都是陳允瀚在說。
彆看他說的好像滴水不漏,可那些話能瞞得住陳郎中夫妻,瞞不住曲紹揚。
豬鬃和黃豆,都是受管製的物品,這倆人就算真的做買賣,也不是正規生意。
不過曲紹揚並沒有戳穿,如今這年月,乾啥都正常。
尤其是這哥倆,前程沒了,緝捕他們的告示貼的滿哪都是,他們能做什麼正經買賣啊?
人都是要生存的,當胡子,也是一種生存手段。
“哥,你倆在外麵,沒乾什麼喪良心的事兒吧?
咱可是好人家出身,也是逼不得已才走了這一步。
可千萬彆學小白狼他們那樣的綹子,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那可是要遭報應的。”
曲紹揚不關心彆的,就怕這哥倆雙手沾了無辜百姓的血。
“沒,沒有,這個真沒有。紹揚,你放心,我倆乾的和彆人不一樣。”
陳家兄弟一聽,連忙擺手否認。
“是這麼個事兒,最開始我倆確實就是去販豬鬃了。
還不光我倆呢,還有大青溝村子那些人,我倆帶著他們一起。”
陳允瀚這回也不瞞著了,趕緊解釋。
哥倆當初從貓耳山離開,其實一心就是想去寬甸薑家報仇。
可是進了寬甸範圍就發現,到處都張貼了對陳家五口的緝捕告示。
倆人沒辦法,隻能喬裝改扮,在薑家大院周圍蹲了好些天。
估計是薑家這頭也接到了消息,知道佟家被綁匪坑了一萬五千兩銀子的經過。
所以薑家大院那些主子,沒一個出來的,都是安排下人出門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