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像是有一槍穿糖葫蘆了。”
曲紹揚看了看對麵的人,再看看雪地裡那四頭鹿,雲淡風輕的說道。
“穿糖葫蘆了?你用的什麼槍啊,力道這麼大?
剛才我在上麵就聽著槍聲不一樣。”
略矮些的那個人,好奇的打量著曲紹揚,開口問道。
這人說話的嗓音跟彆人好像不太一樣,挺清脆的,不像旁人那樣低沉。
曲紹揚有些好奇的多打量對方兩眼。
這人頭上戴著貉子皮的帽子,臉上圍著不知道什麼皮的圍巾,捂得挺嚴實,隻露出一雙眼睛來。
不過,那雙眼睛倒是長的極好,桃花眼波光瀲灩、靈動明亮。
曲紹揚朝著對方點點頭,輕笑道,“是從洋行買辦那裡弄來的快槍。
洋毛子的槍,比咱用的老火槍好,可以連著五發子彈。”
對方一聽,立時雙眼放光的看向曲紹揚肩膀。
剛才曲紹揚三槍打死四頭鹿之後,就把槍收起來背在肩上了。
那人猶豫再三,最終歎口氣,沒好意思開口說想看看槍。
“蘭軍,你跟他費什麼話啊?他把咱的獵物給打死了,咱今天白忙活一場。”
最開始說話那高個子,憤懣開口道。
“鐵牛,你這話就不講理了,鹿是咱攆下來的不假,可你爹和我爺爺截仗沒截住,冒仗了。
人家正好遇上,開槍打死了鹿,跟咱有啥關係?”
被叫蘭軍的小子,瞥了眼大高個兒,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怎麼沒關係啊?要不是咱把鹿攆下來,他就能開槍打死鹿了?
這些鹿,說啥也該有咱一份兒才對,少說也得給咱一半兒。”高個子似乎惱了,大聲說道。
“你咋好意思說的?這片林子,咱事先也沒做標記,說不讓外人進來。
再說了,是咱本領不精,讓鹿跑了。
沒有人家開槍打死鹿,這群鹿都跑光了,今天不還是白忙活一場麼?”
蘭軍搖搖頭,覺得鐵牛這就是無理取鬨。
圍獵有圍獵的規矩,獵人想在哪裡圍獵,應該提前在圍獵場周圍,一些明顯的路口處,留下專屬記號。
多數情況下,是一卷樺樹皮加上一根樹枝或者一枝花之類。
這裡麵也有很多講究,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明白圍獵方向。
見到這種記號,路過的人就不會往林子裡去了,避免誤傷。
“那不一樣,山財不可獨享,見者有份兒。
再說了,本來就是咱攆過來的,分一半兒沒毛病。”鐵牛根本不管那些,梗著脖子硬強。
二人爭執不下,曲紹揚想開口都沒機會。
而這個時候,山坡上嘰裡咕嚕又跑下來了三個人。
“乾啥呢?大老遠就能聽見下麵吵吵把火兒的?鐵牛,咋回事兒啊?咋還跟蘭軍吵吵起來了?
他歲數小,你讓著他點兒。”一個身形高壯的漢子,聲如洪鐘般大聲問道。
“爹,我們攆的鹿,讓這小子給打死了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