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紹揚這時也來到近前,他看了看那隻虎的情況,搖搖頭。
“沒用的,你救不了它,它身上被豺咬掉了好幾塊肉,肚子破了,還被掏了肛,大腸頭都出來了一節,活不成的。”
豺這種東西,跟其他的野獸不一樣。
彆的野獸都是咬死了獵物之後再吃,豺不是,它們是下口就吃肉,活活的在對手身上撕著吃。
而且,豺還有一門絕技,就是掏肛。
其他豺引誘敵人注意力的同時,後麵的豺會直接掏敵人的後腚肛門。
不管什麼動物,那裡也是最脆弱的地方,幾口下去,肛門被撕開,連帶腸子也被扯出來,那還能活得成?
“不行,我得救它,它是虎媽的兒子。”孟蘭軍卻怎麼也不聽曲紹揚的話,非得要救不可。
聽見孟蘭軍這話,曲紹揚一下子就明白孟蘭軍為啥這麼反常了。
之前老孟頭說,孟蘭軍小時候吃老虎奶長大的,曲紹揚還以為那老頭是吹牛呢。
這又不是說書唱戲。
評書楊家將裡頭,有楊七郎的兒子生下來扔在荒野,雕搭棚,虎來奶。
那都是說書的人編出來,為了獵奇吸引人的。
虎奶和人奶,營養結構都不一樣,孟蘭軍一個沒出月子的奶娃,靠吃老虎奶長大?這不就是瞎胡扯麼?
可是看著眼前這一幕,曲紹揚又不得不相信,或許,孟蘭軍真的是吃老虎奶長大的。
“不對啊,你都十六了,它多大?”
野生的老虎,好像壽命就十幾年吧?這隻虎,看上去沒那麼老啊。
孟蘭軍這時候哪裡還顧得上回答曲紹揚的話?那老虎已經倒在他懷裡,慢慢閉上了眼睛。
“阿福。”孟蘭軍抱著老虎,痛哭失聲。
荒郊野外,天色已晚,孟蘭軍抱著大老虎的腦袋在那兒哭。
他們周圍,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十隻豺,有的死透了,有的受了重傷奄奄一息。這副畫麵,怎麼看怎麼詭異。
曲紹揚歎了口氣,“蘭軍,老虎已經死了,你再哭也沒用。
那個,時候不早了,咱們先回去吧,明天再來,想辦法把那虎埋了。”
那老虎渾身都是寶,曲紹揚倒是想把老虎屍體弄回去,可看著孟蘭軍那麼傷心,這話咋地也說不出口。
孟蘭軍傷心歸傷心,可他理智還在,曲紹揚一番勸說下,也隻能收拾心情,從地上站起來。
“剛才,要是咱倆沒爬上樹,能不能救下來阿福?”
孟蘭軍看著地上老虎的屍體,忽然問了一句。
曲紹揚搖頭,“夠嗆,鬨不好的話,咱倆都得搭進去。
最好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老虎或許能活,咱倆,估計就懸了。”
他倆進山就是為了給倆老爺子送東西,帶的子彈不多。
那群豺數量不少,就算他倆沒上樹,開槍射殺豺群,也未必能殺幾隻。
到時候把豺群惹急眼了糾纏上,後果不敢想。
孟蘭軍想了想,隨即點點頭。
“你說的對,我爺之前就跟我說過,進山裡千萬不能招惹豺。
讓這東西纏上了,就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