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該受著。
顧子離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心,他看向我爹爹,似乎希望他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可我爹一個眼神也沒給他。
自己的孩子自己能打,自己能罵,若是換做旁人,那就是不行,他護犢子的緊!
在場的,更彆說我大哥和二哥了,沒幫著三哥一起潑屎他,就算是仁至義儘了。
顧子離環視一圈,忽的笑了。
“阿殊說的是,三哥哥做的對,之前是我做的過分,隻想這報恩,對你和孩子缺少愛和包容,我認錯。”
他笑的和以前一樣,溫和謙遜,叫人不由相信他,親近他。
爹爹和哥哥們都十分滿意他對我的謙卑識趣,也不由的放下之前的那點摩擦,和他閒聊起來。
一時間,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氛圍,一下子熱鬨起來。
我看著言笑晏晏的男人,心底透著不安。
我與他相守五載,上了無數次當,又怎還不知道,他笑容下的虛偽。
無疑,顧子離是個能“忍”的,他能屈能伸,做事圓滑。
可“忍”字上頭一把刀,他隱忍的背後,都處處暗藏殺機。
我知道,真正的較量,開始了!
他走後,我同爹爹和哥哥們說了叫他們處處提防著些顧子離,他不是一個善茬。
許是顧子離這些年偽裝的太過完美,二哥三哥年輕氣盛,連連笑話我大驚小怪。
爹爹倒是明白,那顧子離能一路爬到宰相,必定是有些本事,可他一生驍勇,又怎會真的將一個後輩放在眼底,且這個後輩在他麵前,就謙遜的像隻兔子,他不信兔子會跳起來咬他。
無奈,我隻能將希望看向大哥,叫他注意。
大哥隻悶悶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好在,日子一天天過去,並沒有發生什麼怪事。
我每日去向醫館紮針,雖然飽受折磨,但我能感覺到,身子沒有以前虛了,而且渾身都是使不完的牛勁兒。
隻要再服用兩次那丹藥,我便可重新習武。
這日,我又去了百草堂。
紮完針後,服下了風千行給的藥,我朝采薇遞了個眼色,她立刻將手中的小匣子放到男人麵前。
“王爺,這是我家姑娘的診金。”
風千行挑開匣子,瞧見裡頭的黃白之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嗬!沈姑娘大氣,這金子銀子,是一次比一次給的多。”
那陰陽怪氣的話,叫采薇氣急了。
“王爺莫要這般說我家姑娘”
“采薇!回來!”
我淡淡喚她,她極不情願的退到我身邊。
宋天戳了戳她的氣鼓鼓的包子臉,卻被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掌打開。
我瞧了眼熟絡的兩人,淺淺一笑,隨後朝著風千行柔聲道:“王爺為了我的病費了心神,我自然是要好好答謝才是。”
“我說過,我,不缺錢!”他語氣愈發冰冷,隱隱的,帶著幾分怒氣。
我也斂了笑容:“可是王爺,除了錢,我也沒有什麼好答謝的。”
他聞言,眸色一暗。
是了,我這話,便是告誡他,除了錢,我沒有彆的東西能給他,讓他莫要再撞南牆,要回頭才是。
我於他而言,並非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