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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後,雖然距離子時的那最後期限還最少有兩個時辰那樣,可有些人就還是忍不住了,並以各種各樣的名義再次來到了寇仲和徐子陵師徒三人所在的這處彆苑。
但這一次來的人,他們的身份已經不再是像白天時的和三人有交情的宋閥或者東溟派那樣的盟友和親友了,且他們來這裡也不再僅僅隻是言語相勸那麼簡單。
就比如,天黑後最先來的,是身為洛陽掌控勢力之一的那獨孤閥的第一高手尤楚紅及其孫女獨孤鳳!
一開始寇仲和徐子陵倆人是有些擔心的,但好在可能是因為需要更多人手去和洛陽尚書王世充爭奪洛陽的控製權以及保衛那皇宮的原因,所以,獨孤閥的人就並沒有來多少,僅僅隻是那一老一少倆人而已,總算是讓寇仲和徐子陵放心了不少。
雖說,那尤楚紅是當今武林那最厲害的女性高手祝妍和梵清惠成名之前就被公認的女中豪傑且排名第一,可她終究是老了,且據說在二十年前還因為練功出了岔子導致岔了氣,弄了一身孝喘的頑疾,所以,那種大半截身子都已經入土,隻是死活吊著一口氣苟延殘喘而已,無論是寇仲還是徐子陵,就都不把她給太當一回事。
於是乎!
看到勒令寇仲和徐子陵交出和氏璧並歸還洛陽城皇宮內的皇帝楊侗不果,且還招致了寇仲的調侃和嘲笑後,那個生性精明狠辣、武功修為高絕、在獨孤閥中雖無閥主之名,可卻有著號令一切的一家之主之實,且武功號稱在四大門閥中僅次於「天刀」宋缺的尤楚紅便悍然出手,使用她那手裡的碧杖以及絕學披風杖法和寇仲、徐子陵倆人惡鬥了起來。
結果……
三人在彆苑的院子裡才激鬥了還不到區區五十個回合,那尤楚紅便硬生生地被使用‘橫掃千軍’那種威猛絕倫刀法的寇仲以及使用‘太白劍訣’的徐子陵倆人的完美配合給上了生動的一課,讓她知道了什麼叫‘長江後浪推前浪’,什麼叫‘江山代有人才出’!
總之!
打到一半,還沒等雙方熱身並真正分出個勝負,也更沒有逼出雙龍的那個大宗師師父,尤楚紅的孝喘病便發了。
然後,隨著一身深厚的百年功力急轉直下,並在咳嗽不停、臉色蒼白、眉頭緊鎖、麵如枯槁的狀態下,被那個獨孤鳳攙扶著悻悻地回她們那洛陽城內的地盤,也就是那皇宮去了。
而寇仲和徐子陵就當然沒有繼續為難並追擊進而痛打落水狗的意思。
一則,是因為那個獨孤鳳朝著他們瞥來的那楚楚可憐和幽怨的眼神讓他們實在是不好意思去下那狠手。
二則,是那個尤楚紅看著就像是那種一口氣上不來,然後直接一魂出竅二魂升天的模樣,十分擔心被碰瓷從而被訛上,然後從此被獨孤閥記恨並成為世仇的倆人,就自然是見好就收,任由並目送了對方的離去。
而在那個打著名頭為洛陽城皇宮內的皇帝楊侗討要和氏璧,實則和李閥的李世民有著不清不楚聯係且很可能是為李閥而來的尤楚紅離開後沒多久,沒等寇仲和徐子陵鬆一口氣,就又有一個和他們有過一麵之緣且最不希望看到的家夥上門了。
而那人不是誰,赫然就正是那個曾被寇仲和徐子陵冒充並栽贓陷害,在聽留閣那還曾被群雄們集體聲討譴責,並差點就要真個被各路江湖人士圍捕討伐的魔門「花間派」傳人,與那楊虛彥一樣,都是「邪王」石之軒徒弟的「多情公子」——侯希白!
“寇兄,徐兄好功夫!”
“連獨孤閥那成名多年的第一高手尤楚紅也都沒能在兩位的手上討到好處,真不愧是名師出高徒啊!”
“侯某佩服!”
沒等寇仲和徐子陵進屋,那個站在圍牆上的來人便率先出聲向倆人讚如了一聲。
然後,他也不跳下來到院子裡,隻是一抖手裡的那柄‘美人扇’輕輕搖著,裝出了那一副風流倜儻風度翩翩的公子哥模樣並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玩味地看著倆人。
“喂!”
“仲少!”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那「多情公子」侯希白竟然現在就上門來找麻煩了,師父和婠妖女應該還在後院用餐,咱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現在來的還都暫時隻是開胃菜而已,子時還遠著呢,你且看我怎麼去罵走他!”
看到來者不善,徐子陵和寇仲先是交頭接耳地小聲說了幾句,然後寇仲拍拍徐子陵的肩膀示意自己兄弟先不用著急後,他才大大咧咧地上前幾步並仰頭盯著那站在自家院牆上的侯希白問道:
“侯兄,彆來無恙否?”
“要不……”
“進來坐坐?”
“喝盞茶?”
寇仲隨意拱拱手並一點誠意都沒有地隨口應付和大咧咧地客套著。
從他在行禮時都還握著刀柄的戒備樣子就不難去猜測,如果那個侯希白真的敢下來的話,能不能喝到茶不好說,但可以肯定的是:來頓新鮮的‘刀削肉’就一定是少不了的。
“喝茶就不必了!”
“寇兄,事情是這樣的……”
“侯某近來交友不慎,明明人在家中坐,可禍卻從天上來,無端被一仙子持劍上門指責,說侯某參與盜搶某件寶物……”
“對此,侯某實是不解!”
“不知寇兄能否給在下解惑,到底是何人膽大包天肆意妄為,竟欲圖構陷侯某及家師?”
雖然臉上帶著笑容,可話裡話外全都是質問和怒意的侯希白卻那麼不緊不慢地問著,而同時,他在緩緩搖著美人扇的同時,還不忘用眼神死死地盯著寇仲以及站在寇仲身後戒備著的徐子陵,似是隨時有暴起動手的打算。
“……”
寇仲沒有急著搭話,隻是再次小心和皺眉盯著那侯希白看了一會後,才突然開口並不屑地冷聲裝傻道:
“是何人膽大包天肆意妄為,我寇仲又哪裡會知道?”
“隻是……”
“侯兄好端端的,卻將我兄弟二人的未婚妻畫在扇子上,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正所謂‘兄弟妻不可欺’,可侯兄卻將我兄弟二人未過門的妻子的畫像描於扇麵上並走街串巷招搖過市,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就這樣,寇仲壓根就不接對方的那話茬,反而將了對方一軍並怒聲質問起來,就如同他才是上門並興師問罪的人一樣。
“!
”
“這……”
而聽到寇仲的怒聲質問和看到寇仲的那滿臉憤怒的表情,侯希白不禁一怔,然後先是下意識地看向了他自己手裡的美人扇,並很快鎖定在了那單琬晶的畫像上。
江湖中早有傳言,說是東溟派的單琬晶被許配給了雙龍軍的徐子陵,以至於東溟派漸漸地就和雙龍軍來往密切了起來,那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現在寇仲那麼一番指責,似乎也挺有道理?
“這確實是侯某唐突了。”
“不過……”
“寇兄卻說侯某將貴兄弟二人未過門的妻子畫於扇上,那又是何意?”
“侯某畫美人,與寇兄何乾?”
侯希白雖然也畫有宋致的畫像,但是,他很確定,那把畫有宋致的扇子他並沒有拿在手裡並打開,且也更沒有在外人麵前展露過。
再說了,他侯希白琴棋書畫、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愛流連青樓且自詡為護花使者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他曾因為傾慕慈航靜齋傳人師妃暄而共遊三峽,也曾周旋於眾美之間,但他卻絕非那種好色和卑鄙下流之徒,畫美人的像也僅僅隻是愛美之心使然而已,並沒有彆的意思。
“那婠婠不是?”
“侯兄當我寇仲好欺耶?!”
在寇仲看來,自己和婠婠那事情似乎已沒有改變的餘地且宋閥也都已經知道了,再加上也有感於那婠婠這一次的舍命相陪,所以,他便大大方方地第一次在外人麵前給說了出來。
“!
”
聞言,侯希白驚了。
然後他先是下意識地看了看他那美人扇另一麵的那占據了整整一個扇麵且惟妙惟肖的婠婠彩繪畫像一眼,接著,才再次難以置信且有些失魂落魄地朝著寇仲連聲問道。
“婠婠是寇兄未過門的妻子?”
“此事當真?!”
要知道,那陰葵派的聖女婠婠,可是侯希白此生見過的唯一的一個不論是氣質外貌,又或者是武功上都不遜於當今武林第一美女,也就是那慈航靜齋的師妃暄師仙子的存在!
要不然,對方的畫像也不會占據他「多情公子」侯希白手中‘美人扇’的一整個版麵且好幾柄‘美人扇’上都有其畫像了。
可現在,他卻聽寇仲說,那婠婠是其未過門的妻子,那種事情,就當然是他侯希白怎麼都不能輕易接受的。
“嘁!”
“這種事情難不成還能有假?”
寇仲不屑且繼續很不滿地回答道,同時心底下對之前自己陷害對方的做法也再沒有了任何的負疚感。
畢竟,對方都能將他們雙龍兄弟家的婆娘畫在扇子上並招搖過市,而他們卻隻是將對方的名頭拿來當擋箭牌和頂個罪而已,兩相比較起來,他們兄弟的做法似乎也不是太過分?
“這不對!”
再次確認並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侯希白想了想,這才趕忙再次連聲問道。
“寇兄,那婠婠可是陰葵派的人!”
“你難不成是想要與天下武林為敵?!”
要知道,他侯希白即便從來都沒做過什麼大惡事,可每每「花間派」傳人的身份泄露都是會引起不小的麻煩的,而那十分活躍的陰葵派就更彆提了,幾乎已經淪落到武林中人人喊打的地步了,可寇仲卻敢堂而皇之跟那陰葵派的聖女婠婠定下婚約,那是他怎麼都不敢想象的。
“與天下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