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著麼”豪叔本來就長得嚴謹,再一板臉,賀靈川心也跟著一沉。
“……活著。”大少爺不先問問招供內容嗎“他們自稱是東來府的二等衛,奉大司馬之命來黑水城辦事。”
“東來府”這幾個字怎麼有些耳熟,他得到原身的記憶裡去找找。
那貨對吃喝玩樂十分在行,也好習武練術,其他的都不怎麼上心。
但是緊隨其後的“大司馬”三個字,卻狠狠震撼了賀靈川一把!
想起來了。
一個鳶國,能有幾個大司馬
“柱國大將軍、大司馬東浩明的府邸,就被禦筆親提為‘東來府’!”豪叔一字一句,“他是東王後的父親,王上的老丈人!”
“這兩人居然是上柱國手下嗎”賀靈川臉色大變,但隨即又覺不對,“既如此,他們先前為何不說,非要受刑不過才招認,難道天生賤皮子”
說是侍衛,其實也就相當於東來府的私兵。都城的王公貴族不能持養軍隊,但許多大員都會暗中蓄養私兵,外立各種名目。
如今綱紀混亂,政策上許多口子越鬆越大。人人都知,但人人不提。
“差事機密,府裡下了封口令,不許他們外傳。”豪叔伸手,掌心躺著兩塊牌子,上頭還沾著血,“這是東明牌,從他們身上搜出來的。”
每張牌子都隻有麻將牌大小,甚至四角同樣圓鈍,但厚度媲美樹葉。賀靈川接過來掂了掂,很輕,上麵鐫著“東明”二字,還有個金印。
令牌的作用,就是表明身份的同時還要防偽。這兩隻牌子材質特彆,非金非銅非鐵非木,看著像玉,拿捏起來卻不是,因為按下去還有彈性。
“這應該是真品。”豪叔沉聲道,“我以前見過東明府的令牌,與這毫無二致。上柱國的封地出產怪木,剜去樹皮後會流出膠質,無色味、半透明,烘烤後即定型。以之製物,彆處都不能仿。”
“這兩人真是東來府的”也就是說,他和東來府杠上了
不對,是東來府和他杠上了。
相隔千裡,他莫名其妙就得罪了皇帝的老丈人
哪怕是賀靈川的原身,這會兒也該覺得大大不妙。賀靈川心頭有點亂,“為什麼追蹤一隻受傷的沙豹,都會變成機密要務”
賀靈川本尊在黑水城橫衝直撞十六年,小日子滋潤得不要不要。怎麼到他補位上陣不及倆月,就攤上這麼件糟心事
“這兩人被指派到黑水城找線索,除此之外一概不知。同期被派出來的還有十餘人,分頭去紅崖商路附近。”豪叔又補充一句,“對了,他們原本就被外派吳招嶺,所以這一次是從吳招嶺出發而非東來府。”
吳招嶺與黑水城隔州相望,相距不到二百裡,比起國都可要近得多。
賀靈川“哦”了一聲,沒太在意。
當今主弱,東浩明作為實權一派,黨羽遍及天下。他在吳招嶺安插些人手有什麼奇怪
“後麵東來府還有人來不”
“他們也不清楚。”豪叔往屋裡看了兩眼,“問也問完了,這兩人怎麼處置”
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刀剁了,毀屍滅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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