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他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玉衡城真實的曆史上壓根兒沒有賀靈川，所以主管城防的統領另有其人，也就是蕭茂良調返盤龍城後，另外有人接任了統領之職。
但張氏族史的記載過分簡單，所謂“城守”指的是負責城務的溫道倫，還是主管城防的新統領？
看不出來。
賀靈川趕緊把其他幾本書從頭翻到尾，希望找到此次暗殺的時間、地點。
可惜，一無所獲。
總之，玉衡城有要員遭遇刺殺身亡，這大概也是瀧川除匪失利的遺患。
賀靈川扔下書本，揉了揉太陽穴，再拿起吳紹儀的信件。
信封完好，寫著“大少親啟”。但賀靈川懷疑賀淳華已經檢查過這封信，才能放心轉交給他。
反正吳紹儀作為一名武將，信封上的字跡本來就不怎麼漂亮，也容易仿冒。
他展信閱讀，原以為吳紹儀是向他傾訴這些資料有多難搞來，可沒料到，信裡居然還有乾貨。
賀淳華擊潰南方叛軍主力後，立刻派吳紹儀等人進入瀧川，繼續清剿叛黨，謂之除惡務儘。
這項任務難度不大，瀧川內的叛軍餘黨聽說主力潰敗後已成喪家之犬，一旦賀總管大軍來剿，都是望風而降。
吳紹儀就在瀧川裡麵，找到了一頭二百三十多歲的老水蜥。
這老妖怪是瀧川裡的原住民，法力不高但勝在壽命長、見識廣，什麼風浪都經曆，還當過二三十年的本地水靈。
吳紹儀一問，這老家夥還沒癡呆，對百多年前的事還能如數家珍。於是他親自執筆，給老水蜥錄了滿滿十來頁的口供，最後成信寄給賀靈川。
這十幾張紙上記載的都是瀧川曆史，大多數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賀靈川一目十行掠過，很快從裡麵提取出了有用的信息：
先前張家的族史有記載，玉衡城守遇刺身亡。
而老水蜥記得很清楚，這位“城守”叫作趙印安，玉衡城統領。
唔，賀靈川撓了撓下巴，也就是說真實曆史上，在玉衡城接替蕭茂良的大統領是趙印安。
再往下：“趙印安甫上任，水匪夜襲玉衡城，城池損失慘重。”
原來水匪襲城在曆史上當真發生過，並且也成功了？
但在盤龍世界，因為賀靈川的參與、指揮，這個事件有了完全相反的結局。
根據老水蜥的口供，趙印安的確遇刺身亡，這與張家族史的記載相符。當然它也不在現場，不知過程。
嗬，敵人玩這一手，賀靈川是不怕的。
他在盤龍世界都死出了習慣，不在乎再多一次。
但下一句就讓他臉色一下子難看了：
次年，玉衡城守溫道倫亦亡。
賀靈川心底一寒，立刻想起前些時日進入盤龍世界，溫道倫對他提過，自己卜到了凶危之卦。
所以，溫道倫和愛子溫荇一樣，最後還是沒有逃過死劫，沒能對抗命數？
這種冥冥中的注定，最讓人絕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