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飛在下麵坐了五分鐘。
就在杜蘭特即將“爆胎”的時候,卡爾對他點頭,示意他準備上場。
於飛將預防著涼的出場服扔到了椅子上,輕聲說道:“從今天開始,我不希望聽到有人說,kd是第二個我。”
“他從來都不是。”
杜蘭特從未想過成為第二個於飛。
這是耐克的願望,也是球迷的心願。
但杜蘭特就像其他被稱為“某某第二”的新星一樣,都想做的一個自己。
可是,杜蘭特絕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被否定。
然而,於飛已經看穿了。
從技術特點到身材來說,杜蘭特應該是小球時代的答案。他的身材足以在小陣容裡的打五號位,無限的投籃範圍又可以讓他在擋拆中的威脅持續放大。
理論上,杜蘭特是一切戰術體係的適配者。
但是,除了杜蘭特投奔勇士的第一年,他從未證明自己是一個百搭的戰術機器。
這是杜蘭特身上最大的反直覺印象。
他擁有完成一切戰術的天賦,但由於這份天賦過於偉大,使他在一對一的進攻中無人可擋。這從根本上改變了他的籃球觀念。
如果對杜蘭特來說,得分是如此的容易,他為何要浪費體力去跑戰術呢?
世界上最好的戰術就應該是讓隊友拉開,讓他到舒服的位置上一對一。
“嗶!”
小奧戰術犯規。
於飛看了杜蘭特一眼,然後指了指場下。
杜蘭特明白,他被換下了。
至於為什麼要被換下,他也很清楚。
因為他“任性”了一把,但效果不好。
雖然他證明了自己的進攻能力,但想在於飛下場時取代對方,他還需要帶動自己的隊友。
杜蘭特不明白,為什麼成為於飛需要經過這麼繁瑣的步驟。
世人將那個人吹捧成“唯一帝國”的主人,就好像帝國的建成都歸功於一人,那為什麼還要要求那個人在比賽裡既在進攻端統治一切,還要把隊友提升到相同的水平?
這難道不是自相矛盾嗎?
“你做得不錯。”於飛說,“今年的聖誕節,我要替你向聖誕老人許願。”
杜蘭特問:“為什麼?”
“我希望聖誕老人提升你的理解能力。”於飛諷刺地說,“這樣你就能知道伱的比賽和我的比賽有多大的不同,企圖成為我對於你沒有好處。我們一直想讓你做自己,但你似乎不願意成為自己。”
杜蘭特欲言又止,他不是不願意做自己,他是不想成為那個淪為於飛和羅伊的助攻機器的自己。
他認為自己有更高的上限。
但是,如果一直站在原地等球來,他就無法成為最好的自己。
所以,這就是他一切矛盾的根源。
他不想成為第二個於飛,但要成為獨一無二的自己卻需要站在於飛的位置,用於飛的方式打球。
等他搞砸了,於飛卻要質疑他為什麼不成為自己。
於飛回來了,熱火隊的韋德也回來了。
雙方的絕對核心來到了球場上。
把自己當成主角的杜蘭特卻回到場下,卡爾問他:“平時有看過弗萊的比賽錄像嗎?”
杜蘭特以為,“看過”是正確答案。
“我每天都看。”
“從今天開始,不要再看了。”卡爾誠懇但傷人地說,“忘記這件事吧,你永遠也無法成為弗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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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誰規定我要成為弗萊?我他媽隻想做自己!
杜蘭特平靜的表情全然反應不出其內心的澎湃。
直到他坐到場下,誇梅·布朗的嘲笑讓他有些無法忍受:“弗萊在你身上花了那麼多的心思,這就是你回報他的方式嗎,凱文?乾得好!”
一個天生的明星必須擁有不容冒犯的自尊。
那個瞬間,好人杜蘭特的靈魂被禁錮了。
杜蘭特朝布朗怒吼道:“我從沒有要求他這麼做!”
布朗一驚,對杜蘭特的反應感到意外,隨後,他的回答沉默了年輕的明星:“你也從未要求他彆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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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場上的變化比場下更大。
杜蘭特的單打破壞了超音速的比賽節奏,可於飛的回歸卻讓他們進入了最佳狀態。
這就像是一場證明“於飛是於飛,杜蘭特是杜蘭特”的比賽。
杜蘭特是一個出色的進攻手,他讓熱火隊必須包夾。
而於飛是一個連包夾也無法解決的問題。
杜蘭特在時,超音速隊的二年級後衛安東尼·莫羅的作用就像於飛和羅伊身邊的杜蘭特——一個讓人不敢小視的射手。
但杜蘭特從未發揮過莫羅的投射威脅,隻是利用對方的威脅來讓自己進攻。
可於飛卻用傳球激活了莫羅。
從第二節到第三節,莫羅的三分像雨一樣澆滅了熱火隊。
此前無比活躍的庫裡,也在於飛針對性的點名強攻下漸漸失去了存在感。
韋德是無解的。
閃電俠正處於巔峰狀態,尤其是在這個禁止球員上手,還允許球員收球後多步上籃的寬鬆防守時代,他的進攻對任何球隊都是無解的難題。
超音速用最樸素的方式回應了韋德。
那就是對飆。
不論韋德如何出招,超音速總有人能回應。
要麼於飛,要麼羅伊。
小奧的低位進攻和小喬丹遠超布朗的護筐能力在下半場奠定了勝局。
就在熱火隊啞火的時候,超音速突然內外結合,一波12比0的極致攻防熄滅了邁阿密的勝利之火。
這個過程中,杜蘭特幾乎是坐在場下看完了比賽。
他一直在想布朗那句話。
“你也從未要求他彆這麼做。”
簡直讓人無法反駁。
他有對於飛說不的權利嗎?
當然有,以他的地位,即使他這麼說了,球隊也不會把他怎麼樣。
但他一直沒有拒絕讓於飛鞭策自己。
這究竟是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還是他的潛意識裡希望有人這麼教導自己,還是,他根本沒有拒絕於飛的膽量?
這個問題困擾著杜蘭特,直到垃圾時間到來。
卡爾換杜蘭特上場。
杜蘭特上場前,於飛問他:“你可以讓我安心在場下坐到比賽時間結束嗎?”
距離比賽結束還有四分鐘,超音速領先20分。
這要是被翻了,那將是災難性的。
杜蘭特謙遜地說:“我儘量。”
於飛笑了,看起來並不開心:“我們的凱文回來了。”
杜蘭特回來了,具體表現形式是不搶出手,公式化的跑戰術,最後四分鐘隻投兩球,全部命中。
他的命中率回到了50,全場砍下16分。
噩夢般的翻盤自然沒有發生。
115比超音速戰勝熱火,取得焦點戰的勝利。
賽後采訪
“我還有很多需要向弗萊學習的地方。”——斯蒂芬·庫裡談及和於飛在nba的首次交手。
“我覺得我們有機會贏下比賽,超音速並不像上賽季那麼強大。”——德維恩·韋德期待下次交手。
“他們最可怕的一點就是讓我們時時刻刻都覺得有機會,實際上我們從未接近過(勝利)。”——斯波爾斯特拉談論與超音速的比賽。
“我犯了一些錯誤,所以教練讓我在板凳上待了一段時間。這是我應得的懲罰。”——凱文·杜蘭特談論自己在比賽期間長時間坐板凳。
“毫無疑問,我會在西雅圖打很長時間,我想在這裡退役。”——凱文·杜蘭特談論與球隊的續約。
“我必須節省體力,因為我知道聖誕夜上有一場戰爭在等著我。”——誇梅·布朗談論今晚的出場時間比德安德魯·喬丹少的原因。
於飛總是最早來到媒體訪問室的。
最早來意味著最早離開。許多記者認為,這是他的小花招。因為記者們在采訪過他之後,就會對他的隊友們失去興趣。這樣的話,焦點就會一直在他身上。
但是,一些於飛的支持者認為,這是於飛保護隊友的方式。
如果於飛在一開始就把主要問題都回答了,他的隊友們在采訪時犯錯的概率就會降低。
在一個充滿爭議的人身上,同一件事會萌生出無數觀點。
今天,於飛依然很早就來到了這裡。
奇怪的是,於飛沒有和記者們談比賽,他們談起了電影。
於飛承認,作為漫威的一員,他其實不喜歡超級英雄電影,他還表示:“我真的不理解為什麼我的隊友都喜歡它,你知道的”
“電影實在太好看了,如果我在比賽前看了它,我會過於興奮,然後在場上不斷失手,失誤”
記者們都知道他在說反話,於是配合的笑了幾聲。
然後,終於有人問道:“你會把這場比賽看作聖誕大戰的預熱嗎?”
於飛反問:“聖誕節我們要去哪裡打球?”
“洛杉磯。”有人回答道。
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洛杉磯?”
“嗯。”
“好吧。”於飛突然說道,“我職業生涯的第一年並沒有打過聖誕大戰,有趣的是,之後的每一年,我每到這個節日都在打比賽。”
“斯台普斯中心是個好地方。”於飛說,“我喜歡在那裡打球。”
可能是於飛提起新秀賽季的原因,一個記者問道:“奇才隊的老板阿比·波林在幾天前去世,你對他感覺如何?”
“是嗎?”
於飛斜眼看了那記者一眼,狗牌上顯示他來自——
“我不會參加他的葬禮。”於飛說,“對我來說,他在我心裡隻有一個印象,而且,我肯定會帶著這個印象入土。”
“什麼印象?”
“他是那個決定把我交易的人。”於飛的語氣裡帶著一點冷酷,“也許的球迷應該慶祝這件事,他們擺脫了一個錯誤的老板,而波林先生也不必再為交易我的事而困擾了。無論進入天堂,還是跌入地獄,他對於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五十年後,如果我還活著,請相信,我依然會記得那個交易我的人是誰。”
“這就是我對他的感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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