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托昆博不明白。他並不是一個精通籃球史的人,在他看來,當今最偉大的頭銜已經足夠證明對方的地位。至於“史上最偉大”,他不明白這個頭銜的意義所在。
如果有機會,他或許會向goat詢問:“為什麼你是史上最偉大的?”以及“goat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的哥哥薩納西斯還對他說過另一句話:“他是最高的塔樓,但即使是世界上最高的塔樓,也有被推倒的一天。”
年僅13歲的阿德托昆博當時不明白兄長的意思,但他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裡。
進入球館的時候,於飛問道:“我聽說你直到13歲才開始打球?”
阿德托昆博點頭說:“沒錯。”
“可惜了。”於飛說了句讓希臘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可惜了?
希臘人不知道哪裡可惜了,就算他是3歲才開始打籃球,現在卻也已經打進nba了。
他對籃球懂得不多,但他知道nba是世界上最頂尖的籃球聯賽。有很多人一輩子也摸不到nba的地板。
怎麼就可惜了呢?
阿德托昆博不理解,但又不敢多問。
於飛進入更衣室,理所當然地占據了空間最大的櫃子。
二年級的梅耶斯·倫納德提醒道:“弗萊,這是布雷克上賽季的櫃子……”
“你上賽季表現如何?”於飛問。
倫納德一副不堪回首的嘴臉:“很糟糕。”
“你要永遠留在上賽季嗎?”
“不…”
“那就不要廢話。”於飛霸道地關上櫃子,“從今天開始,這個櫃子屬於44號了!”
於飛有一套自己的行事風格,如今他在快船的地位和權力比當年的奇才丹更高,他根本不需要和格裡芬兜圈子。
用一個美國政客pua他國的話術來說:他這是從實力的地位出發合理合法地占有了這個象征更衣室話事人的衣櫃。
他不喜歡兜圈子,格裡芬越早認清現實對他就越好。
之後,於飛來到球場上熱身。
不久,大人物們陸續到場。首先是格裡芬,他戴著墨鏡,穿著潮服,仿佛剛從走秀台上走下來一樣。他遠遠地看了於飛一眼,沒有打招呼,便快步走進更衣室。然而,進去後他發現自己的衣櫃已經易主。
“怎麼回事?!”格裡芬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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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將昌西·比盧普斯笑道:“弗萊說,這個衣櫃從今天開始屬於44號了。”
格裡芬怒道:“沒有人告訴他這是我的衣櫃嗎?”
“梅耶斯告訴他了。”比盧普斯繼續笑著說,“但弗萊不在乎。”
格裡芬對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感到極為不滿。自從上賽季結束後,快船隊的一切都變得不對勁。該死的唐納德·斯特林突然垮台,接著有人告訴他,goat準備加盟快船——nba曆史上最糟糕的球隊居然有幸獲得曆史最佳球員的青睞?格裡芬隻興奮了一會兒,很快便冷靜下來。
他明白goat的到來會奪走他的地位和球權。他可以接受,畢竟那是goat。但他無法接受的是,goat從頭到尾都沒有跟他打過招呼——沒有短信,沒有電話,甚至沒有托人給他帶話:“布雷克,我們聯手做大事吧!”
為什麼?是他不夠資格,還是goat根本沒考慮過他的感受?更衣室裡的情況讓格裡芬明白了,這個夏天有很多重要的事情,但都與他無關。goat在隊內建立自己的規則,不需要他知情,配合,隻需要他在事情發生後接受它。
從來沒有被快船隊的人忤逆過的格裡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他想反抗,但現實的力量讓他隻能忍住心中的怒火。畢竟,他和goat的力量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幾分鐘後,格裡芬走上訓練場,他依舊沒有主動向於飛打招呼。雖然對於衣櫃被占的事情沒有任何表態,但他對抗的態度已經顯露無遺。
“大飛,那小子很不尊重你啊。”誇梅·布朗不滿地說道,“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不懂禮貌嗎?”
“沒關係。”於飛淡淡地說,“在他不尊重我之前,我已經不尊重他了。”
隨後,紮紮·帕楚裡亞走到於飛身邊,打了個招呼。
“弗萊,最近怎樣?”
“不錯,你呢?”於飛揶揄道,“我看你好像胖了點…”
帕楚裡亞笑了笑:“是的,我和以前一樣,會在訓練營期間減肥。”
“再努力一點吧,紮紮。”於飛說道,“我們沒有中鋒,球隊會非常依賴你在內線的表現。”
帕楚裡亞之前在雄鹿一直為拉馬庫斯·阿爾德裡奇保駕護航,這方麵他很有經驗。聽於飛這麼說,他知道自己在新賽季的上場時間不會少,心中充滿期待。
快船隊的另一位新援保羅·皮爾斯則謹慎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當他聽說自己被交易到快船時,他並不那麼開心,因為於飛就在這支球隊。在這個年代打球,隻要所在球隊有競爭力,就不可避免地要和於飛競爭。皮爾斯在2008年扮演過於飛的對手,隻是最終未能取勝。
好在,道格·裡弗斯和他一起被交易了。裡弗斯是他信任的教練,儘管他的雞湯已經讓皮爾斯有點膩了。
初來乍到,皮爾斯首先要確保自己的地位。那麼,誰能夠保證他的地位呢?
皮爾斯走到了於飛麵前。
“回到家鄉的感覺如何?”於飛問道。
皮爾斯自嘲地說:“不值一提,你看看我所在的球隊,老實說,我寧願為湖人隊打球。”
於飛笑道:“我不能想象拉裡·伯德為湖人隊打球的模樣。”
皮爾斯驚訝於於飛竟然把自己比喻成偉大的伯德。如果他真是伯德,那試圖交易他的丹尼·安吉恐怕早已被老板開除。
“你是對的。”皮爾斯緩緩點頭,“我不能為湖人隊效力。”
因為現在,皮爾斯的職業履曆已經與凱爾特人緊密相連,為湖人效力是他所能想到的最糟糕的事情。
“但你還可以為凱爾特人做最後一件事。”
皮爾斯無言地看著於飛。
“讓這支恥辱的快船隊在洛杉磯像湖人隊一樣偉大。”
於飛如是說。
這條路從未設想過,皮爾斯作為土生土長的洛杉磯人怎能不清楚快船隊在本地有多不得人心?想讓這支球隊變得像湖人一樣受歡迎,這件事憑他是絕無可能做到的。
但是如果有於飛呢?
皮爾斯依然覺得希望渺茫,但不再是毫無可能。
“如果這是你的誌向。”皮爾斯堅定地說,“我很樂意幫你一把。”
goat帶給皮爾斯的那種上位者的壓力消失了,隨之露出的是隨和的微笑:“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兩人在賽場上的梁子,似乎也在這句承諾之後消散了。
不到十分鐘,球員們已經在場上集結。主教練道格·裡弗斯、首席教練阿爾文·金特裡,以及從馬刺隊高薪挖來的技術發展教練查德·福斯爾(chadforcier)和一群從波士頓追隨裡弗斯來到洛杉磯的教練組成員。
裡弗斯穿著深藍色的短袖和黑色短褲,來到眾人麵前,大聲說出了他早已準備好的季前動員:“我知道,你們中有人對我們的新賽季存在疑慮。你們可能認為快船隊很糟糕,這支球隊被詛咒了,你們來這裡打球,隻是因為覺得這是你們唯一能留在nba的機會。如果你們現在還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希望你立馬離開,因為從今天開始,快船隊的曆史就要翻篇了!”
“如果你們有任何疑問,就看看這個家夥!”裡弗斯指向於飛,“無論你們過去多麼失敗,無論快船的曆史有多麼黑暗,從今天開始,我們將在弗萊的帶領下迎來光明的未來。這就是我一直說的‘ubuntu’所代表的含義——我們因他人而偉大!”
“該死.”皮爾斯低聲道,“‘ubuntu’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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