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緊接著,便是眾人的竊竊私語。
“呸,不要臉的狐媚子,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給那老太監做対食,真是將咱們女人的臉都給丟光了。”
“誰說不是呢?虧的她還是相國府教養出來的,竟比那下作的娼妓還不如。”
“依我看,相國府的教養,也不過如此。”
這些議論的聲音很大,顯然是有人故意要讓香荷聽見,並借此羞辱她。
香荷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覺得這罪坊司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自己丟了名聲不打緊,可千萬不能讓小姐也受到牽連。
否則,她所做的這一切犧牲豈不白費?
就在香荷準備說幾句話反駁的時候,卻聽見秋瑤突然開口了。
“香荷是相國府出來的沒錯,可入了這罪坊司,大家也都是平等的,都一樣,更何況,香荷是靠自己的本事,不偷不搶,才有了如今的好日子,你們憑什麼在這兒說風涼話?”
“香荷,不必搭理她們,都是一些犯眼紅病的,自己長得醜,李公公看不上,這才來惡言中傷你。”
“她們這是嫉妒!”
被秋瑤說成眼紅的眾宮人:“……”
“不是?秋瑤,你把話說清楚,你說誰長得醜呢?”
開口的是其中一個高個子罪女,叫宋蓮的,平日裡就跟秋瑤不對付,最是見不得秋瑤那副明明身處地獄,卻還要裝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而秋瑤利用香荷去討好上峰,以色媚上的事,更是令人不恥。
秋瑤如今有了香荷當靠山,自然是不懼的,反唇相譏:“誰答應,便是在說誰?”
“你……”宋蓮一急,不管不顧的就要衝上前找秋瑤理論,卻被一旁的幾個罪女一把拉住,勸說道:
“好了宋蓮,人家現在有了李公公當靠山,咱胳膊擰不過大腿,暫且忍忍吧,走了。”一邊說,一邊半推著將人帶離了現場。
眼見一場硝煙化於無形,一旁看熱鬨的眾人也相繼離去。
卻沒人看到,宋蓮在走的時候,眼裡那怨毒的眼神。
浣衣房發生的事,很快就傳到了秋寧的耳朵裡。
晚間的時候,她伺候厲嬤嬤洗腳時,當做閒話家常般講了出來,厲嬤嬤問秋寧:“她是你長姐,你們一榮俱榮,你就眼睜睜看著她做出這等糊塗事?”
厲嬤嬤在宮裡生活多年,嫣能看不出來,秋瑤這是利用香荷當踏板,為自己謀取了好處。
結合她近幾日聽到浣衣房那邊時不時的有悅耳的琴聲傳出來,厲嬤嬤不難猜出,秋瑤極有可能所圖甚大。
秋寧聽聞,抬起頭淺淺一笑,似帶著幾分無奈。
“雖然一筆寫不出兩個秋字,但,長姐素來獨立慣了,又有主見,就算我和母親相勸,可她未必肯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