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被吼的一懵,有些怔怔地看著郭奕安。
他行醫這麼多年,難道連個婦人有沒有懷孕還把不出來嗎,這醫術不都白學了?
但此刻郭奕安身上冒出來的氣場太過恐怖,他不禁也將那些想要解釋的話通通咽回了肚子裡。
隻見他甩了甩袖子,蓋上一旁的藥箱蓋子,嘴裡還道:
“哼!既然貴人不相信老夫的醫術,那今日這一趟,就算老夫是白來了,還請諸位另請高明吧!”
說完,竟是甩了甩袖子,作勢就要離去。
一旁的冬梅見狀,忙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老大夫,同時將手上的一錠銀子塞到了老大夫手裡,安慰道:
“大夫勿怪,我家公子性子比較急,這也是為了擔心夫人所以才衝您發了火,您老可千萬彆生氣。”
冬梅自然是想要將人給留下來的,因為她就是需要一個醫術不怎麼樣的大夫,來配合著自己演出這剩下的半場戲。
“煩請大夫替我家夫人開張方子吧,不管怎麼樣,也要保住她肚子裡的小公子啊。”
冬梅朝著老大夫乞求道。
然而大夫卻直接搖了搖頭,道:“你有所不知,這胎兒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救治時間,這個時候,就算是華佗在世,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一番話,等於直接宣判了葛琳琅肚子裡孩子的死刑,這讓郭奕安完全無法接受。
而冬梅也震驚的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的模樣,讓大夫亦覺得這個消息太過沉重。於是寬慰道:
“你們也不必太過悲觀,這位夫人身體底子好,然後若是多加調理一番,應該很快就能再次懷上的。”
然而冬梅卻像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了一般,豆大的眼淚撲簌簌的就滾落了下來,同時伏在葛琳琅的床榻邊傷心道:
“大夫有所不知,我們姨娘有多看重這個孩子,不僅凡是入口的東西都親力親為,甚至還為了小公子親自去佛陀寺一步一台階,叩拜了足足上千層,就是為了讓佛祖保佑她腹中的孩子平安降生,此番消息,若是讓姨娘知道了,怕是受不住。”
冬梅的話,像一記重錘一樣,狠狠的敲響在郭奕安心裡。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七娘為了這個孩子就,竟然付出了這麼多。
想了想,郭奕安強忍住心頭的酸澀,朝著老大夫也轉變了態度,拱手行禮道:
“先前是某不懂事,衝撞了老人家,還請您大人大量,原諒我的態度,無論如何,懇請大夫務必想法子保住她腹中的孩子,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一旁的冬梅聽聞,也忍不住震驚了。
郭奕安這廝,竟然真能為了小姐說出這番話來,拋開他的立場不說,倒還真是個難得的重情重義之人。
老大夫見狀,本著醫者仁心,也沒跟他計較,實話實說道:
“不是小老兒不肯幫忙,實在是這位小娘子的脈象奇怪的緊,老夫也碼不準,這到底能不能保得住啊,這樣吧,我先開幾副藥,你們速去命人煎好了給送上來,等服用過後,老夫再觀察觀察。”
郭奕安不疑有他,忙命人拿了大夫的藥方就去抓藥。
而他自己,則親自守候在葛琳琅的窗前,在藥熬好的時候親自上手,給葛琳琅喂藥。
與此同時,先前那名出府的小廝也很快就來到了大理寺。
甫一下馬,他就掏出了身上攜帶的令牌,那是先前郭家人所持有的令牌,他一出現,周遭的看守者立馬就將其紛紛圍住,刀劍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