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秋寧的意思立馬回籠,睜著一雙眼睛朝著月牙問道:
“你說誰?”
糟糕,昨天不小心喝了一杯,把自己撂倒了,被顧璃占了便宜不說,還把正事都給忘了。
秋寧二話不說,立馬掀開身上的被子,吩咐月牙迅速替自己更衣。
“快,隨我去待客廳。”
與此同時,秋家待客廳,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婆子,穿的是花枝招展,臉上掛著經久不變的招牌笑容,正打量著眼前的秋少恒。
那雙精明又市儈的眼睛裡,不斷的閃爍著滿意和算計的笑容。臉上的褶子也隨著笑容而愈發的加深。
“果真不愧是相府的大公子,這氣度,這儀表,這要放眼整個京城啊,怕是都找不出如同秋大公子這樣的世間好男兒了。”
麵對媒人賣力的誇讚,張氏也隻是淺淺的笑了笑,應付道:“嬤嬤言重了,少恒不過是略有幾分讀書人的儒雅,嬤嬤這般誇讚,倒叫他不知如何自處了。”
張氏語氣輕柔,卻透著一股淡淡的疏離感。
秋少恒則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嘴角噙著一抹禮貌性的微笑,聞言隻拱手道了句:“承蒙嬤嬤謬讚。”
花嬤嬤一聽,覺得此事大有可為,笑得也是愈發的燦爛。
在此之前,有人找到自己,許了足足一百兩銀子,說隻要說成了這門親事,價格翻倍。
重要的是,她聽說這女方已經和男方見過麵,並且互生了情誼,此番叫她過來,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
“哎呀,說起這姬家小姐呀,那可真真是水做的人兒,不僅生的是花容月貌,還精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若能與大公子結親呀,想來日後的相處定然也有很多共同的樂趣。”
媒人一出口,就直接將人給誇的天上有,地上無。
花嬤嬤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張庚帖,道:“這是那姬家娘子的庚帖,夫人不妨先看看,伯爵夫人那邊已經找人算過了,說這姬大小姐呀,是個旺夫旺子旺全家的命,下個月的初十,就是個十分不錯的好日子。”
花嬤嬤的話裡話外,無不透露著姬伯侯府對這樁婚事的態度,積極,滿意。
這件事昨天在宴會上兩家人本來就已經說好的,如今姬家安排媒人上門來,不過是為了走走過場罷了。
張氏微歎了口氣,命人去將秋相叫過來,詢問他的意見。
秋相正在書房待客,聞言也沒多說什麼,隻說了句:
“既然都已經說好了,煩請夫人按照流程操辦就是。”
張氏收到吩咐,便也命人拿出了秋少恒的庚帖,當著媒人的麵進行了交換。
至此,這樁婚事,算是已經定了下來。
花嬤嬤笑得如同臉上盛開了一朵雛菊。
正當她準備起身告辭的時候,卻見到待客廳裡突然闖進來一個女子,跑的是上氣不接下氣,嘴裡吼道:
“且慢!”
花嬤嬤頓住,抬眼打量著秋寧,暗道此女真是好顏色。
然而下一秒,卻見秋寧目光緊緊的盯著她手裡的紅色庚帖,像是要盯出來一個窟窿一般。
花嬤嬤下意識的就護住了那庚帖,臉上也有些許防備。
“這位姑娘是?”花嬤嬤出聲問道。
張氏起身,朝著秋寧走了過來,柔柔的說道:“這便是我那二女兒,喚作秋寧。”
“阿寧,這位是花嬤嬤,今日特意前來替你大哥說親的,你此番過來,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