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容容驚恐萬分,奮力掙紮,可她的力氣跟身強力壯的親衛怎麼比?
很快她就被強行灌了一碗湯藥。
旁邊的平安王跪在地上嗚嗚直哭,砰砰磕頭:“陛下!太子殿下,求求您饒了娘吧!”
“彆殺她……嗚嗚嗚……”
嘴裡喊著,人卻沒有往前上,隻砰砰磕頭。
傅忠海居高臨下看著眼前的一幕,眸光晦暗,一動不動。
他親手養大的兒子他知道,安兒不會要他娘的命。
若真能下狠手,他倒是放心了。
倒是地上跪著的這個,是真的心狠。
齊容容抓撓著想從喉嚨裡摳出來,嘴裡驚恐地喊。
“安兒我錯了,我不該給你安排美人,你饒了我!彆殺我……”
喊著喊著,齊容容的聲音就嘶啞起來。
很快,她就說不出話了,隻能徒勞地發出“啊啊”地嘶啞聲音。
平安王的哭聲也頓住,呆呆地看著他娘:這是……毒啞了?
傅辰安感受到肖迎春掌心的冰涼潮濕,知道她嚇著了,拍拍肖迎春的手,示意她彆怕。
“這藥不會要您的命,但能讓您變成啞巴。”
“您不是一直都覺得當年從慈幼局出來,應該過得比所有人都好嗎?”
“您大概不知道,您早就已經是當年所有孤女中過得最舒服的人了吧?”
“既然您不知道,您就回慈幼局,親自體驗一下昔日姐妹們如今的日子吧。”
齊容容停止了抓撓,心中的驚恐少了些許。
隻是去慈幼局?
隻是不能說話?
並不是要弄死自己?
她呆呆地看著傅辰安,過了幾息又看向傅忠海。
傅忠海一直沒插手,見她看過來,淡淡開口:“平安王事母至孝,也一起去吧。”
平安王心頭狂跳,立刻就磕頭:“喏!”
傅忠海叫人又送了一碗藥,平安王順從地端起來喝下。
不多時,他也成了啞巴。
“將人易容一下,送去慈幼局。”
親衛準備押著二人下去時,傅忠海這才看向平安王:“朕知道你會寫字,心眼也多。”
“你可以試試看,是你的心眼子快,還是暗衛的刀快。”
“最好彆給朕殺你的理由。”
平靜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平安王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剛得知自己能出宮的時候,他是確實動了心思的。
宮外雖然沒有錦衣玉食,卻有無數可能。
自己是當過半天皇帝的人,是天家正統。
若是在宮外有人認出了自己,會不會有人暗中營救自己?
甚至助自己重登大位?
可傅忠海的話卻像是兜頭一盆冷水,將他從滿心火熱中潑醒。
這是傅忠海的陷阱?
他在借著自己的離宮,釣出對前朝忠心的臣民,再一網打儘?
甚至如他所言,是想借機弄死自己?!
“小王不敢。”平安王用口型緩緩表達,神色堅定忠貞無比。
傅忠海一個字都不信。
他擺擺手,自然有人帶他們去了。
至於齊容容挑選出來的所謂美人?
傅忠海和傅辰安連看都沒看一眼。
都是織造司的人,費那個心思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