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才是那個更激進,更強硬的人!怎麼如今反而是沉默穩健,我卻是這般急吼吼的模樣呢?”
“哈哈哈哈!”,張居正歡笑幾聲,“我是沒到強硬的時候而已!”
“總硬著也不合適!對吧?”
高拱反應了過來,臉一紅,扭過頭去。
“你小子也不正經!”
張居正笑完,坐到椅子上開始檢查已經看完奏疏。
這幾日的奏疏是越來越少了。
這不,今日的奏疏少的,內閣幾個人半天時間就看完了。
以至於其他閣臣下午沒事就早早回去了。
高拱憋的難受,又起身打開門窗。
“不對啊老高!”,張居正疑惑道。
“怎麼了?”
張居正放下奏疏,看著他。
“這次科舉不隻是前三甲是北方人啊!”
“何止啊!”,高拱加重了語氣說,“二甲77人,三分之二是北方人!”
“這是大明開國以來都沒有的事情!”
高拱激動的直敲桌子。
“我不是說這個!”
“那是什麼?這都不對勁嗎?”
“我是說…”,張居正皺起了眉頭“發榜這麼久了,朝裡朝外…怎麼這麼安靜呢?”
“咦?”,高拱詫異,“安靜好啊!怎麼?你盼著又出事呢?”
張居正不理會他,盯著桌上的奏疏,思考了起來。
按理來說,南方學子常年霸占科舉三分之二的名額。
這一次卻反過來了,南方學子落榜了那麼多人。
他們竟然沒鬨事!
以張居正對他們的了解,每一個南方學子背後可都是一個甚至幾個大家族在支持。
就算學子們不鬨,那些江南大家族就這樣乖乖接受了這個結果?
“不正常!很不正常!”
“哎呦我的張神童啊!”高拱冷道,“怎麼你還不樂意了?”
“新朝首次科舉出了事,最先問罪的就是我們兩個首輔和次輔!”
“平安無事就算是老天保佑了,你怎麼還一副失望的語氣呢?”
張居正也知道這個道理。
但現在這種寂靜讓他很不習慣。
“怎麼會這樣呢?”
帶著自已的疑惑,張居正回家了。
也行吧,平安無事就無事,自已也少一件煩惱事。
至於那些人沒有動靜…大概是因為皇帝近來的龍威吧。
畢竟剛走一個趙貞吉,底下的人也不想做出頭鳥。
上幾個奏疏,裝的自已義正言辭就行了,更過分的他們也不敢做。
就這樣,隆慶二年的科舉算是徹底完結了。
京師郊外,趙貞吉坐在馬車上,準備返鄉。
走了沒多久,車被一群人攔住了。
“老爺,好像是一群年輕學子!”
趙貞吉聽得不解,下了車。
定睛一看,有都察院的禦史們,也有一些年輕的生麵孔。
“你們這是乾什麼?還有後麵這些新生,這又是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