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叫梁香,是個山裡的姑娘,同樣父母早亡,和姑姑生活在一起。
楊傑發現身上的傷都被包紮好了,梁香說是自己清洗包紮的。
“你知道我這身衣服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
“你不怕?”
“錦衣衛再令人聞風喪膽,那也是人,是人能可怕到哪去?”
楊傑覺得,這姑娘很溫柔。
一直缺少親情的楊傑,見慣了人性卑涼的楊傑,在他身上看到了溫柔。
熾熱的溫柔。
後麵的故事,那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半個月後楊傑準備離開,回到南京報備自己。
離開時他說,下次自己會來提親。
回到南京,把刀架在上司的脖子上,楊傑知道了那次任務的真相。
本來上麵下的令是派50人。
但這狗上司自己吞了40人的餉銀,隻派十人去。
十人去,三人回。
第二日,楊傑和另外兩個活著回來的錦衣衛,把被揍得青一塊紫一塊的上司扔在南鎮撫司門口。
一周後,楊傑升職,代替了上司的位子。
一個月後,他娶了梁香。
楊傑終於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血親。
他格外珍愛自己的娘子。
可惜造化弄人,那一日…
那一日,他在彆的男人懷裡找到了他。
一怒之下,兩人死在楊傑的刀下。
“當年你也是個熱血漢子!”沈七頗為敬佩道,“隻不過殺人之後沒去自首,就有點懦夫了。”
“為了一對奸夫淫婦配上我的後半生?不值當!”
“所以呢?沈七?我的過去就是如此,一切都是我親身經曆的。”
“所以梁香怎麼會是我妹妹?”
沈七沉默著,沒有回話。
“哈哈哈哈!”
“回去好好查查你的手下吧!他們給你的消息不準確啊!哈哈哈哈!”
沈七站起身,彎腰撿起地上的半個茶杯,又從茶壺裡倒上剩餘的茶水。
茶的最後是苦的,是無味的。
真相也是。
“哎。”
在楊傑詫異的目光中,沈七拿下頭盔。
他的左邊太陽穴有一處是凹進去的。
“嘉靖37年臘月,在忠州,我和幾個弟兄也在山頭上摔了一跤。”
“頭摔成這樣了。”
“當時我也昏迷躺了幾天,也是一個姑娘照顧的我。”
頓時,楊傑的瞳孔放大了。
“她叫梁香。”
“時間往前推五六年,她叫楊瑩。”
“她老子…叫楊文略。”
楊傑一時吸不上氣,感覺一團和了的麵團堵住了胸腔。
他乾嘔著,在沈七麵前直不起身子。
見狀,後者又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的呼吸更加困難。
“沒錯,你老子也是楊文略!”
“她…也是楊文略的私生女!”
“凡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憑什麼覺得,楊文略就你一個野種在外?褲襠管不住一次,第二次就能管住了?”
“你是那樣的幸運之子嗎?”
楊傑臉色越來越紫,最終吐出一灘惡水來。
“楊瑩…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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