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軒回憶起那數十場戰鬥,從如今的視角來看,敵人的身份竟是那麼清晰和明確。
“這麼說來,秘境出口的消失有了理由,結界的崩碎有了解釋,而帝山為何遲遲不救,也定是受他人所阻……我等,隻是被困在天魔嶺精心編製的盒子裡了。”
白軒如同遲暮之人,語氣充滿了滄桑,緩緩飄蕩在這山洞之中。
“至於牧天教……百年前,宗門縱容他等任意在南嶺活動,如今我也隻能說,終食惡果啊。”
白軒一歎,歎出了不知多少人的心聲。
無數人說,百年協議對倚帝山是屈辱的,因為他們放棄了帝女牧初璿,也放棄了盟友徐越,更是允許一個外來宗門,在自己的地盤上生根發芽。
但又有多少人知道,這一紙百年協議,讓牧天神宗做出了怎樣的讓步,而從那場紛爭中完美抽身的倚帝山,又獲得了多麼恐怖的利益。
正如牧天教的弟子,墳頭草已經三丈高的韓霄所言,牧天神宗在百年協議中付出的代價,外人難以想象。
可事到如今,隱忍百年的牧天教,卻已在暗中勾結了天魔嶺和數個仙域巨頭,布下此等天羅地網,不宣而戰,將倚帝山前後四代弟子,一網打儘。
當年那紙協議到底誰損誰利,真的無法說清了。
四周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氛圍中,讓人深感不安,似乎人人都在恐懼,人人都在胡思亂想。
第(2/3)頁
第(3/3)頁
直到,一道略帶笑意的聲音響起。
“好了,害怕也無濟於事,彆想太多了,我們要做的,是活下去。”
徐越拍了拍手,清脆的掌聲把眾弟子從恐懼中喚醒,聲音帶著自信和柔和,笑道:“而且,本師祖不是還在這兒嗎,天塌下來我頂著,你們怕個屁啊。”
徐越說完,又雙手環抱,目光掃過一個個麵色詫異的倚帝山弟子,聲音洪亮道:“再說了,你們身為帝山門人,就應該以仙域巨頭的弟子自居,當為世間最強的那一批人!敵人是數個巨頭又怎麼樣?倚帝山,不弱於任何人!”
徐越的話語擲地有聲,鏗鏘有力,回蕩在眾人心間。
漸漸的,一個個弟子眼中重新綻放出光芒,隨後看著那一臉無敵的青年,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徐師祖說的對!我倚帝山背靠南嶺,俯視仙域,何曾懼過他人!”
“沒錯,有徐師祖帶著我們,大家一定能活著走出去的!”
“哼,你們是不知道,當初師叔祖帶著我們打雲海宗,那才叫漂亮呢!”
一道道歡聲笑語傳來,互相打氣,雖是苦中作樂,卻也勝過先前的死氣沉沉。
徐越正如百年前創立曉組織,數月前於臨山城組建聯軍那樣,展現出了出色的領導力。
“既然都想活,那就給我打起精神來!接下來,固靈境的弟子後退,派人警戒洞口,好好養傷,分靈境和元心境的弟子,上來前來吧。”
“遵命!”
眾弟子應下,各自調整好情緒,該上前的上前,該後退的後退,漸漸有了秩序。
一旁,白軒和柳運對視了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意外。
要是幾天前,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身為倚帝山的候補帝子,竟會對這個在帝山之巔大鬨一場的徐越心悅臣服。
更不會料到,他還成了一眾帝山弟子的領袖,即將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帶領他們走出這片絕地。
當真是人生無常,世事難料啊。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