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來!”
“還有我!”
關鍵時刻,一個個藍家的族人挺身而出,全部聚集到了藍萬初身邊,雖不多,卻也讓那裡成為了一團藍色的花簇,耀眼動人。
哧!
隨後,伴隨著一聲聲切開肉體的輕響,一道道細小的藍色血流飆射而出,像一條條藍色的小蛇,在空中蜿蜒流轉,最後又如涓涓細流彙入大海,全部注入幾近見底的陣池之中。
“你們……”
藍萬初麵如白紙,氣息衰弱,看著周圍和他一樣渡血的族人,心中矛盾又自責。
其實他是有些私心的,畢竟渡血之舉危險無比,這些藍家人的實力和根基又遠不如他,一旦加入進來,恐怕凶多吉少。
所以,藍萬初才沒有在一開始就召喚族人助他,想憑一人之力,儘家主之職,補封天之陣。
畢竟站在自己的角度,誰不想家族可以存續呢?
“唉……”
但現在,一切的奢望都被現實的無情擊碎,看著那一條條雖然細小,卻無比堅韌的藍色血液,藍萬初淚目了,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悲涼。
“父親。”
這時,身邊響起女兒的聲音,藍萬初轉過頭去,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藍如煙也加入了進來,和他並肩而立,湛藍溫熱的鮮血流淌而出,血液晶瑩無暇,那是她血脈純粹的標誌,血流穩定有力,那是她修為強大的體現。
可越是這樣,藍萬初越是心痛。
他是幸運的,兩個女兒都無比優秀,神女之姿,可是大女兒為了仙域,早早入了魔窟,如今生死未卜,現在小女兒,也要步其後塵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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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清了父親心中的痛苦和自責,藍如煙沉默了幾息,最後微微低頭,淺笑著輕語道:“您不必心灰意冷,藍家之責,非父親一人之擔,煙兒與族人當共承之,藍家之命,也應與仙域存亡相依,不負四鎮之名……若姐姐在這裡,一定也會這樣說的。”
聞言,藍萬初身體一顫,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或許藍家存在的意義,並不是傳承存續,而就是在這最關鍵的時刻,為仙域流儘最後一滴血吧!
嘩!
隨著越來越多的藍色血液注入陣中,陣池得到了補充,陣基加厚,水聲漸起,王霸那緊皺的眉頭也稍稍舒展,手中動作不變,甚至越來越快,加速刻陣!
“橫斷禁域之人,過來!”
不一會兒,另一邊也響起了祁正天的大喊,他一直在為封天陣耗費靈力,鞏固陣型,如今終於也快撐不住了。
“吼!”
一聲獨特的口號,數十個傷痕累累的橫斷禁域修士沒有猶豫,紛紛來到祁正天身後,跟著他的動作,揮舞著手臂,如同一陣陣浪潮,打向險些崩潰的陣池四周。
嗖嗖嗖。
破空聲響起,常老的身旁,也在這時出現了許多染血的人影,甘清,荒天等八旗將,甚至辛靈,赫然在列。
無需多言,荒城的士兵修士從始至終都是那麼緘默,破碎的甲胄訴說著不久前發生的戰鬥,而那一道道念念有詞的陣訣,更是寄托著這一個紀元以來的陷陣之誌。
當浪潮滾滾而來時,沒有一粒沙子能獨善其身。
隨著王霸刻下的陣紋越來越多,陣基的壓力越來越大,陣型的要求越來越高,陣訣的力度越來越強,藍家、橫斷禁域、荒城三族也再無法保留,開始拚命投入人手,為刻陣之舉保駕護航。
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有人倒下,或因失血過多,或因靈力枯竭,或因肉身崩潰,但沒有任何一個人發出慘叫或者怨言,都猶如黑暗中的潮汐,默默退去。
四周無聲,羽神宗牧天神宗等非四鎮之族的修士,就這樣靜靜看著三家前仆後繼的犧牲,目光裡全是崇敬和悲壯。
其實大家也都做好了準備。
因為很快,或許就該他們登場了。
“陣,起!”
鏘!
不知過了多久,當王霸一聲聲嘶力竭的怒吼,當它手中的銼刀應聲而斷,整個身體都因為虛脫而倒下,沒進潺潺而動的藍色血液中,最後一筆陣紋隨之刻成了,玄色光芒衝天而起,封印之力冠絕古今,震散了陰雲,甚至讓天地間那不斷擴散的天魔神煞大陣,都停滯了幾息!
第一步,四鎮出,終於艱難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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