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跑出胡同之後,在一處能阻擋風雪的角落狼狽的癱坐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冰冷的空氣,雙手不斷的顫抖。
“完了,完了。怎麼辦。。。報公安。。抓他們。。不,不行。斷指會躲起來的。。”。
“怎麼辦啊。。嗚嗚嗚。”。賈東旭現在心裡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賭。更委屈。為什麼他們要害我啊!
為什麼啊。彪哥為什麼要害我啊。為什麼要借錢給他賭。
哭了有一陣,剛才全身緊繃跟一路連滾帶爬的狂奔帶來的熱量已經消退,賈東旭感受到的是一股刺痛的寒意。
他的褲子幾乎都被凍上了,他連忙拍打掉褲子上的冰屑,冒著大雪往四合院跑回去。
“又是誰啊,大晚上的這麼晚才回來。”。閻埠貴再次披著大衣走到大門處一邊開著門一邊抱怨著。
“東旭啊?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你這是怎麼了?”。閻埠貴看到賈東旭身上都是雪,神色也有些不對勁開口問道。
“沒。沒事,我路上摔了一跤。”。賈東旭哆哆嗦嗦的說道。
“那。那你早點回去睡覺吧。”。這天氣過於寒冷,閻埠貴也覺得賈東旭是因為被凍得發抖,所以也沒在追問下去。
賈東旭那副哆嗦的樣子,不僅僅是下雪帶來的寒冷,是從內心深處發出的冷意。
“東旭,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是不是今天又多掙不少錢了?”。賈張氏從炕上爬起來,跑到賈東旭身邊殷勤的說道。
“東旭,你怎麼回事啊?怎麼褲子都被凍上啦?”。秦淮茹看到賈東旭這個造型,連忙問道。
“哎喲,快給東旭拿熱水跟拿乾淨衣服。可彆凍傷了。”。賈張氏連忙催促秦淮茹。
當秦淮茹跟賈張氏兩人給賈東旭換上了新的衣服褲子,賈東旭還是一言不發,他不敢說,不敢提。
“東旭,你這是怎麼了?是不舒服嗎?”。秦淮茹疑惑的看著賈東旭很不對勁的樣子。
“東旭。是不是凍著了?快,喝點熱水,趕緊上炕上睡覺。”。賈張氏也不再提起錢的事,並不是賈張氏不想,也不是她擔心賈東旭真的感冒了。
是她覺得這錢明天在要也一樣,但萬一東旭病了,少掙一天那虧得更厲害,一個感冒,人又不會死。
賈東旭一言不發有些哆哆嗦嗦的上了炕,躺進了被窩裡,在秦淮茹跟賈張氏的眼裡,賈東旭應該是凍著了,所以也沒多想。
賈東旭在床上閉著眼,一直都睡不著,腦海裡一直在掙紮,要不要報公安,要不要去保衛處。
但他又害怕,如果沒有把人全部抓到,那他全家都會被報複,甚至他都會死得很慘。
而且報了案,人就算全抓住了,到時候王彪等人就會供出他賭博,逛窯子的事情來。
陳大民有個處長舅舅都因為一百塊錢都被開除了,他呢?他一千多啊!!!那何止是開除,可能還要坐牢,甚至槍斃。
想到這裡,賈東旭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默默的流著眼淚,悔恨的情緒在他心裡不斷蔓延,他僅僅咬著牙齒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在保衛科內,馮斌,趙傑,馮磊,王大虎,劉勇五個人正在清點著這次查抄的物資。
物資大多都是一些二合麵跟白麵,並沒有其他的東西,大約有著兩千五百斤,屬於小打小鬨的遠一些偷糧組織,不是什麼黑市大組織。
其中一個人是某個糧站的股級科員,已經被連夜抓到新北橋派出所的審訊室了,馮斌讓出了一部分的功績給了趙傑。
東西很少,這次參加行動的按照人頭分了五到十斤的白麵,然後把剩下的全部做上登記。
“斌子,上次跟你說的事,有譜嗎?”。趙傑坐在馮斌辦公室裡先給馮斌點上了一根煙,然後神神秘秘的問道。
“對啊,小斌,我正想問你呢。”。馮磊也想起了這件事,趕忙問道。
“豬肉沒有,羊肉有,川府那現在來的都是公對公,我也不好找那邊的老戰友幫忙。”。
“我就問到了羊肉,你們要不要?”。半個月前,趙傑跑到了北摩廠要借車,順便把馮斌也叫了過去,在幾人閒聊的時候。
趙傑就問起了馮斌,能不能弄點肉回來,今年肉的定量還是缺口比較大,所以知道馮斌戰友多。
“要,有多少?啥價啊?”。趙傑想著羊肉也有不差啊,那涮羊肉也能吃飽,燉起來也出油。又不是困難家庭非得吃豬肉。
“采購價有三百,加一倍價格也有三百,但是我不保證人東西全留給我。”。馮斌大概算了算數量,含糊其辭的說道。
“正常渠道從蒙邊那有十五隻羊,已經在路上了,明天就到。我談好了拿酒來換。”
“要,都要。這價是真夠哥們啊,你這老戰友可以用啊。”。趙傑一聽,這價都比黑市便宜多了,甚至還有正常采購價。
“對啊,小斌,要不然我們加點?你可彆自己往裡麵貼錢。兩頭虧。”。馮磊說道。
“對,哥們,這忙可彆讓人白幫啊,多少給人帶點實惠的,我這錢也不少呢。”。趙傑從喜悅中冷靜下來,仔細想了一下,從蒙邊帶過來,可不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