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山又囑咐了一些視察工作的細枝末節以及看守人員的資料,馮斌將其牢牢記在了心裡。
正事聊完之後,爺三又開始升仙一般的吞雲吐霧,談著一些家長裡短的話題。
“你戰友今年還能弄來那些東西嗎?”。兩兄弟走出馮大山的住所,馮磊就在耳邊低聲問道。
又即將到年底了,各個單位的人也開始走親訪友一般的拜訪著各自的關係網,去年的羊肉,讓馮磊跟趙傑兩人可是念念不忘。
畢竟幾百斤的量,他們是很難從物資單位靠麵子跟人情換出來的,隻能走一些偏路子。
“問題不大,我就跟他打聽了,活羊估計不行,畢竟現在托關係找人夾帶東西的人多,他一個副團長抹不開麵的事也多了”。馮斌跨上摩托車之後點頭說道。
“那去小傑那聊聊?省得到時候你還得再說一遍”。馮磊推著自行車從車棚中走出來詢問道。
“好,那去看看那小子最近怎麼樣了”。
兩兄弟就分彆一快一慢的騎著車趕往新北橋派出所。
馮斌率先趕到,停下車將鑰匙拔出來,就看到大舅哥葉慶秋帶著兩名公安走了出來。
“哥,上哪去啊?辦案啊?”。
“喲,小斌,你來這?找所長啊?我這剛好有個案子要跟街道交接一下,所長在辦公室呢”。
“謝謝馮處長”。兩名公安接過馮斌遞的煙,四人分彆點上了火。
很快馮磊也騎著自行車趕了過來,互相打了個招呼,噓寒問暖的嘮了幾句。
“正好有點事過來跟他聊聊,我就不耽誤你們工作,回頭聊”。
“行,那有空回家吃飯,我們先走了”。五人這才揮手告彆。
馮斌兩人走進派出所後,不少相熟的公安分彆都抱拳道著喜,一口一個馮處長叫著,馮斌也是一臉笑容的將兜裡那包牡丹拆開分發給了眾人。
走到趙傑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直接扭動門栓將門推開。
“嗬,你小子還會敲門了啊,磊哥也來了啊”。趙傑起身將桌上那包煙扔向馮斌,笑著說道。
“敲門是禮貌,跟你似的?去我那門都不帶敲的”。
“這不還有兩個月就到年底了,過來跟你說個好事唄”。馮斌兩人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兩張單人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點上了煙。
馮斌更是順手將那包大中華揣進了上衣兜裡,催著著趙傑趕緊倒茶。
“那我這當茶館了啊?艸,也是,你現在可是副處長了,我這小科長得伺候伺候你,給你擦擦大皮鞋”。
“領導,您趕緊喝,這茶就得趁熱喝昂”。趙傑滿臉陰陽怪氣的倒了兩杯熱茶,然後端著其中一杯猶如帶路黨作態一般雙手奉著遞向馮斌。
“還學會罵人了,你這個小科長當心我批評你!還有,看看你這走路的樣,鬆散得就像是個街溜子!”。馮斌接過那杯茶直接放置在了茶桌上,嘴裡還憤憤不平的指點著對方的儀態。
“拉倒吧,你有儀態,也不瞧瞧你這二郎腿”。趙傑拿著打火機點上了一根煙,撇嘴說道
馮磊看著鬥嘴的兩人也不免有些啞然失笑,靜靜的抿了一口有些發燙的茶水,沒有插話。
“飯我沒吃上昂,那天被那個破案子耽誤了,回頭你得單請我一頓”。
“這就算是賀禮了,老爺子那的煙都快被我順完了,我也就剩四條了”。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抽出了兩條煙扔向馮斌,拉著一把椅子才緩緩坐下說道。
當時趙傑跟葉慶秋還有兩名公安身穿便服騎著自行車正要趕去軋鋼廠的路上,遇到了十幾個街溜子在一處胡同口外聚眾鬥毆。
四人當即就停下自行車急忙上前表明身份,那夥人興許是打急眼了,完全沒有將話聽進去,拿著一些短棍你來我往的朝對方腦袋上掄著。
場麵頓時越來越混亂,趙傑頓時一急眼當即就衝上前將抓著一名身材略微壯碩下手又有些狠辣的街溜子按在了地上。
其餘三人也分彆上前控製住了幾名看著就像是領頭羊的街溜子,其餘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扔下棍子撒腿就往胡同裡跑去。
待得派出所以及附近街道帶著人趕來支援的時候,人已經跑光了,隨後看了一眼手表發現時間已經耽誤了。
無奈之下趙傑隻好帶著人回了派出給馮斌打了電話,才開始對被抓獲的幾人開始審訊,從中午一直忙到了晚上。
“那我的呢?小傑,你不能把我忘了吧?”。馮磊瞧見那兩條煙,眼睛一亮隨即也坐不住了,急忙說道。
“合著你哥倆是來打劫的啊?我又不是地主老財,你們就給我剩一點吧,我現在不富裕呀”。趙傑唉聲歎氣的站起身站在抽屜前說道。
“趕緊的,彆忘了小時候的花生瓜子,那會我全是從我爸下酒菜裡抓出來的,那時候”,馮磊滔滔不絕的開始講起了一些過往對趙傑的好。
“停停停,磊哥,我給,我給還不行嗎?彆念經了,我腦殼疼”。趙傑急忙開口打斷了馮磊的施法,心不甘情不願的打開了抽屜再掏出了一條煙。
看著裡麵僅剩的一條特供煙以及四條牡丹,心裡一陣發苦,直呼“這哥倆就是土匪”。
“行了,不就三條煙嗎?你這人怎麼那麼小氣啊?這做人呐,不能總是為了自個兒,要學會分享懂嗎?”。馮斌仿佛易中海上身,開口勸著滿臉委屈的趙傑。
“起開,你這哪來的歪理昂?不就三條煙,那你還我一條,現在我好好感謝你”。趙傑沒好氣的端起茶杯灌了一口,搶過一條煙急忙拆開,從中拿出了一包。
“抽彆人的煙就是爽,我跟你們說昂,這包煙就是你付我的茶錢了”。
馮斌兩人被趙傑這種往回找補損失的舉動弄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第四章,還有兩章正在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