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老楊似乎扛不住了啊”。馮斌掛斷電話之後停下手中把玩鋼筆的動作笑著說道。
“這時候請客吃飯了？早乾啥去了，當年把手伸進咱們保衛處裡的時候，他可是一口一個為人民群眾服務啊”。
“結果他現在不得人心了，工會那邊直接跟他翻了臉，這會想起咱們來了？我呸”。劉勇嗑著瓜子不屑的譏諷道。
當年林奇兵趁著保衛科群龍無首的時候滿口仁義道德的綁架他，雖說已經將氣撒回去了，可他心裡早就已經對生產處那批人產生了極大的隔閡。
隻要馮斌不鬆口，那他就絕對會堅持一個原則，那就是看著生產處的人上門賣笑臉，他就裝傻充愣的看笑話。
“嗬嗬，不吃白不吃，他樂意請客，咱們就蹭頓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用搭理他”。
“和稀泥嘛，嗬嗬，我跟老處長可是學了兩年半呢”。馮斌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收拾起了公文包，準備前去赴約。
“嘿嘿，處長，咱啥時候動手啊？外頭現在不少人都開始對成分不好人整出了一些動靜，火候差不多了吧？”。
劉勇將碗裡的瓜子倒進褲兜裡之後悻悻笑了笑，作為為數不多知道馮斌全盤計劃的人，他早就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再立新功了。
也相當認可馮斌的那句話“大家都乾的事情，咱們不做第一個，也不能什麼都不做，等有人先動手了，咱拿婁家開刀，憑借抓捕敵特的功績在身，甭管外頭鬨得多厲害，咱們都穩坐釣魚台”。
“火候還差點，不著急，讓人放點消息出去，逼一逼婁家，讓他感覺到刀已經架在脖子上了，逼著他去找老楊”。
“師出有名還不夠，咱得在關鍵時候下場，哪怕將來有什麼變動，也有一個站得住腳的理，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馮斌眼神裡閃爍著一抹難言的狡詐伸手拍了拍劉勇的肩膀隱晦的示意道。
“明白了，我現在就讓人去辦，保準老婁今晚就睡不著覺”。作為三四大戰將之首，馮斌的絕對心腹，劉勇立馬就明白了話裡的含義笑著點頭道。
走出辦公室，許大茂屁顛屁顛的從休息室裡跑了出來，拿著車鑰匙就直奔停車棚。
“處長，咱上哪去啊？”。將吉普車發動之後偏過頭詢問道。
“出去繞一圈，然後再回軋鋼廠”。
“是”。許大茂滿心疑惑，但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詢問下去，特意尋找了一條相對樹蔭比較多風景比較好的路線緩慢行駛。
“大茂啊，今個兒不談上下級，趁著閒來無事，聊一聊天”。坐在後座抽著煙，馮斌看著窗外的景色語氣溫和的說道。
“好嘞，處長，那我能問問咱這是在乾嘛嗎？”。聞言，許大茂就知道要上課了，當即就擺出了三好學生的學習態度。
“避險，一會老楊請吃飯，你得在廠裡等著了”。
“哎，好嘞”。
“現在外頭情況你也清楚了吧”。
“清楚了，處長，我會不會給您惹麻煩？現在好多人都開始翻舊賬了，傻柱跟秦淮茹這兩天一出門就被人按在地上劈頭蓋臉的罵”。
“要不然我先當個駕駛員吧，大隊長的位置就給紅軍好了”。許大茂聞言也是有些擔憂，近期這些事情他可是看多了。
甚至還有人衝進四合院中院將何家三人強行拖拽了出去，理由都是一些陳年往事的舊賬，弄得他也是有些心神不寧。
總是擔心哪天會有人借題發揮，以他曾是資本家女婿的事情來抨擊馮斌，對其造成影響。
“嗬嗬，你有抓捕敵特的功績在身上，想借題發揮的人也得掂量掂量”。
“安心當好你的大隊長，婁家想拉你下水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做好準備吧，時機快到了”。馮斌將煙灰彈到窗外之後輕笑一聲。
對於許大茂的擔憂與願意舍棄大隊長的職位也是有些欣慰，至少對方在這些年裡長進了很多，明白了芝麻跟西瓜的區彆。
至於所謂的時機跟準備，無非就是需要他在關鍵的時候站出來指認婁家一些資本作態以及當年被婁廣業劈頭蓋臉嫌棄時的一些言論。
“是，我早就準備好了，您等著看我表現！”。
“我媽提供的消息有用嗎？處長，她當時也隻是偶然之間聽見的”。許大茂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後將嘴裡的煙吐出窗外。
“查證了，幾乎可以斷定是有用信息，到時候你負責帶隊過去處理”。馮斌說罷之後就示意許大茂停在了什刹海後海。
跳下車之後看著麵前那幾名熟悉的空軍司令員笑嗬嗬的走上前去。
“大爺，還記得我嗎？”。蹲在一旁看著正在下棋的兩個老大爺遞出了一包牡丹煙。
“你是？”。
“哎，好眼熟你是？你是保衛處那個馮科長啊？不對，不對，是馮處長，我這腦子，老祝，老祝趕緊過來，幫你報仇的馮處長來了”。一旁睡著覺的黃大爺湊上前仔細的在馮斌身上打量了半晌之後驚呼出聲。
又轉身對著不遠處一名身穿老舊褂子的一位釣魚佬吆喝道。
“不好意思，您沒穿製服，我們沒認出您來，您坐”。幾名大爺爭先搶後的將屁股底下的小馬紮讓了出來。
“我辦點事情路過，恰巧瞧著您幾位眼熟，所以過來打個招呼，幾位大爺，最近這裡太平嗎？還有沒有壞份子搗亂？”。
馮斌看著一旁被舊事重提臉上尷尬不已的祝大爺笑著問道。
“沒，沒有了，咱這早就天下太平了，上回的事情就是我倒黴，遇著一個死兔兒”。老祝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之後嚷嚷道。
“這位就是當時抓人的保衛員同誌吧？”。
“哎喲，保衛員同誌，上次送錦旗的時候你沒在，這回總算讓我遇到了，恩人呐！！！”。老祝上前一把抱住了同樣滿臉尷尬的許大茂。
兩人似乎是有著相同的境遇，聊得是熱火朝天，險些當場拜了把子。
在與幾名大爺的閒聊之下，馮斌還得到了一條線索，似乎上次那個兔兒爺出來之後又勾搭上了一個年輕小夥。
甚至還有人在飯館瞧見他帶人吃飯，一邊吃一邊摸著對方的大腿，並且整天無所事事還能衣食無憂，說不定乾了什麼違法亂紀的勾當。
馮斌當場也表示會派人去調查，一定不會放過這些違紀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