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總要得罪一邊了,可偏偏哪邊都得罪不起!
梁誠苦著臉,有些發愁。
張氏心思百轉千回,忽而一計上心,拽住來回踱步的梁誠,低聲道,“我尋思阿婠有恙在身,不如先將去司空府的日子往後延一延,待身體痊愈了,再——”
她丹鳳眼瞧著梁誠,眼光精明。
“成!”
她話雖未說完,但梁誠原本打結的眉毛已然舒展開,“明兒你就去請個好點的大夫,這段時間就給她好好調養!”
臨走前,兩人又一番關切囑咐。
直到所有人離開,梁婠再無力支撐,隻癱在床上一動不動,呆呆盯著玄色披風上的那朵銀絲牡丹。
陸修,這算是你的庇護嗎?
“娘子——”
春兒端了碗藥從外間走了進來,看到床上的人軟在一處。許是湯藥滾燙,她捧著藥碗的手有些顫。
梁婠兩眼發黑,任由著春兒慢慢將她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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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將這藥喝了再睡吧?”
梁婠掀起眼皮,春兒入府四年,跟了她四年,她是如何也沒想到,四年間的相處竟敵不過一個隻認識大半年的男子。
竟生生坑害了她一輩子!
湯藥一勺接一勺地入了口,梁婠皺緊了眉頭,真苦!
春兒往門口瞟了眼,壓低了聲音,“娘子不是跟崔小郎約好的嗎?怎地又回來了?”
梁婠隻盯著藥匙,“不是說了,遇了賊,沒去成。”
“那要奴婢去跟崔小郎知會一聲嗎?”
“行啊。”
將最後一勺飲儘,梁婠漱了口才躺下,對著春兒囑咐道,“那披風可收好了,回頭洗淨了,我還得找機會送還給大司馬呢。”
她臉頰本就燒得通紅,可一雙水眸卻暴露了羞澀。
梁婠閉起眼,不再說話,雖暫時不能處置她,但實在架不住從心底泛起的惡心。
春兒收起披風,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娘子該不會是喜歡上大司馬了吧......
次日,張氏真請了大夫來給她請脈。
梁婠也不推辭,十分配合,她自小脾胃虛弱、身體寒涼,不如借機好好調養一番。想到上一世她服藥壞了身子,這一世,說什麼也不能再為了其他人傷害自己。她不僅要報仇,還要愛惜自個!
湯劑連服三天,風寒好了大半。
梁婠覺得精神稍好,便讓春兒扶著去院中的小亭裡坐會兒。
春風拂檻,嫩柳抽絲,梁婠卻沒什麼賞景的心情。
因那件披風的關係,她倒是能在梁府多住些時日,可叔父一旦知曉陸修對她根本無意時,隻怕仍然逃脫不了被送去司空府的安排。
那樣的話......
思慮間,梁婠餘光瞥見不遠處廊下,有幾個人影往這邊行來。她低下頭,重新拿起繡針。
“阿娘,我沒看錯吧,你瞧阿姊那是在做女紅哦!”
不遠處響起的驚詫令她勾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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