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既客氣又疏離,口吻裡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大理寺審案自有一套規矩,即便梁誠再滿腹疑問,也不好執意留下,隻能依言回避,不過臨走前看過來的眼裡帶了警告。
梁婠不予回應,低眸平複心底的慌亂,“不知陳司正找我所為何事?”
陳司正這才認真打量她,他微胖的臉上並沒凶相,“聽聞,那晚小娘子在東市附近出現過?”
同樂館是在東市跟前。
梁婠坦然點頭,“是,那晚我還與這兩位大人見過麵。”
陳司正微微頷首,又問,“你可聽說中書侍郎在同樂館遇害?”
他雖麵色平和,但一雙眼極為犀利,一直在觀察她。
梁婠本能搖頭,忽然,她一頓,略有些遲疑,“請問是姓,姓張的那位大人嗎?”
“怎麼,小娘子認識?”
“認識倒不認識,隻是那晚聽大司馬的隨侍提到。”
“哦——”陳司正偏頭想了想,“可有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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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說有位姓張的大人在同樂館沒了。”
陳司正擰眉道,“我能否冒昧問一句,那日小娘子一直都同大司馬在一起嗎?”
梁婠擺手否認,“並不是,我隻是晚些時候才同他一起的。”
陳司正的眉頭並未鬆緩,“小娘子說不認識中書侍郎,可為什麼中書侍郎的隨從卻說見過小娘子呢?”
梁婠心中一緊,縱然張適死了,可將她綁來的人卻都活著,他們自是見過自己的。
陳司正幾人沒錯過她臉上的僵硬。
“看來小娘子是有什麼事兒隱瞞了我們。”
“我確實不認識他,隻是——”
梁婠目露難色,猶豫道,“請問這件事,大人可曾去問過大司馬?”
陳司正幾人神情一僵,“不曾。”
梁婠心裡頓時明白幾分,他們想是聽了張適下人的話,疑心自己,可又礙著陸修隻能過來詢問一二。畢竟,陸修那晚對自己的維護是很明顯的。
可,僅是維護,完全不夠。
梁婠輕歎一聲,“那日,我本是同大司馬約好的,怎知半路遇到歹人,幸好大司馬來得及時。”
“歹人?你是指張大人嗎?”
梁婠連忙搖頭,“我並不認識張大人,隻當是普通的歹人,到現在也不確定其身份,隻是剛才大人說張大人隨從見過我,那想來就是了。
我那時受了驚嚇,大司馬除了替我解圍,至於其他的也並未言明,我也不好追問。而現在,就更不好說了。”
她臉上有羞怯,也有無可奈何。
陳司正看在眼裡,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這些事娘子似乎並未告知梁左丞,甚至與他的說法有出入。”
梁婠心跳得厲害,看來他已經問過梁誠她那晚的行蹤了。
“家主——”
正說著話,不想門口有下人帶著一行人踏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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