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這還沒飲酒呢,就醉迷糊了?”
“那可不是,幸好發現的及時,再晚一點人就沒了!”
......
身後的人很快超過了他們。
張氏又回過頭,“你是不是剛說有人落水了?”
梁婠點頭,張氏砸著嘴直搖頭。
豈料這邊正說著,那邊就看到春兒忙忙追上來。
張氏這才將心放回胸膛,拉著梁姣先進了水榭,梁婠等了等,從春兒手中接過包袱,才道,“裡頭悶熱,又有人伺候,你就在外麵歇著吧,有事兒我再喊你。”
春兒麵上一喜,梁婠不動聲色。
一進水榭,明顯感覺與往年很是不同,布局裝飾改了大半,瞧著更加靡麗奢華。
來赴宴者,除了皇族士族妻室,更有家中小郎及娘子。
這桃花宴,與其說因春日踏青需有個好去處,倒不如說各家借機相看婚配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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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婠跟著婢女的指引落了座,每年她都會被傾月安排在側,今次也不例外,如此一來,她便不與張氏梁姣同位。
隻是,人越來越多,卻遲遲不見傾月的影子,梁婠環視一周,重要的人竟一個都不在!
那她坐在這乾等著也毫無意義!
梁婠招了招手,有婢女走上前,彎下腰恭敬道,“娘子有何吩咐?”
“馮娘子呢?”
婢女看了看左右,小聲低語,“有人落水了,娘子怕出事,前去探望了。”
梁婠輕輕點頭,示意婢女退下。
也是,崔皓要當真溺死在河裡,鬨出人命,蘭陵公主必不會饒了傾月,畢竟,桃花宴不止源於蘭陵公主的壽辰,更是延伸成為皇室權貴連群結黨的契機。
梁婠想了想,趁著人還未到齊起身往水榭外去,再看春兒卻是不知去了哪兒。
要說鬱林苑,她可再熟悉不過了!彆人一年來一次,而她,但凡沒什麼事,就與傾月約在這裡。
幸而回回借的都是蘭陵公主的名義,不然,叔父也不會同意。至於阿娘,自然很不喜歡,到底世人皆知,蘭陵公主多男寵。
人受了寒需要什麼?
梁婠唇邊噙了抹意味不明的笑,不想剛從廚房出來,就碰到了傾月。
眼前的人與回憶中的人慢慢重疊,她分明記得崔皓迎娶傾月那日,她在婚房裡,拉著自己的手一個勁兒地道歉,哭得不能自已。
婚姻大事,她們向來身不由己,做不了主。
皇帝讓她嫁,她就得嫁!
就像自己不是?皇帝讓她伺候誰,她就得乖乖脫了衣服,貼上去!
真臟啊!她自己都嫌棄!
梁婠的心像一刀一刀被捅著,鮮血直流,長久以來,自以為是的忍辱與負重,不過是彆人早有預謀的設計與安排!
恨!真的恨極了!
“阿婠?”
馮傾月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丹鳳眼裡盛滿疑惑,“怎麼,幾日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
梁婠回過神,抿唇笑了起來,故人重逢,如何能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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