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陸修殺人的時候眉頭可曾皺過一下?又豈止是趕儘殺絕?
陸修將她從頭到尾細細看了一遍,除了一身莽勁、眼裡不加掩飾的恨意,還有什麼?
何況......
他心底驀地生出煩躁與不耐,“你去吧。”
說完收回視線,隻偏頭看向一側桌案上的蘭花。
梁婠行了一禮,“是。”
轉身離開時,卻聽他淡淡聲音從後麵傳來,“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隨便來找我。”
梁婠腳下步子一頓,回過頭,就見他低著頭扯起一片蘭葉,如瀑烏發幾乎墮地,模糊了他冷厲的棱角,整個人淡得像一幅水墨畫。
他以為自己這回是專門來這裡堵他的?
雖然確實是想找他,但真不是現在!
梁婠正考慮要不要解釋,卻聽一道驚呼徒然響起,與這籠著蒙蒙水氣的木隔雅室極不相稱。
許是叫聲太過突兀,驚動了不少人,廊下響起紛紛腳步聲。
梁婠臉上一白,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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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顧不上陸修,連忙跑出去,剛一出門就引得所有人看了過來,這樣堂而皇之從陸修的隔間出來,這下什麼都不用說了。
但眼下她可沒心情理會這些,隻是死死抓著袖子裡的木牌,有些頭疼。
廊下圍了不少人,眾目睽睽之下,換是沒法換回來了。
驚呼聲就是從那裡麵傳出來的,可一個男子的隔間為什麼會傳出女子叫聲?
裡頭,女子嗚嗚咽咽哭著,夾雜著男子低低的說話聲。
眾人躊躇不決,遲疑要不要進去。
正猶豫不定時,門突然開了,就見王庭樾從裡麵沉著臉走了出來,驀地看見這麼多人圍觀,紅著臉罔知所措。
梁婠詫異,他怎麼好端端的?
沒過一會兒從他身後走出來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子,素色長袍似倉促間草草裹著,因哭泣本該雪白的肌膚微微泛紅,瞧在眼裡愈發楚楚動人。
正是梁姣。
抬眸間看到梁婠,她淒淒切切地喊了一聲阿姊。
等張氏趕來的時候,就看見梁姣拉著梁婠哭個不停,原本暗自竊喜的表情待看清那木牌上字後,驟然失了顏色。
她也顧不得什麼形象,撥開人群,氣呼呼衝上去,拽過梁姣怒聲質問,“這是怎麼回事?不是——”
不是陸修嗎?為什麼是王庭樾!!!
張氏將脫口而出的話生生咽了回去,臉憋得通紅。
梁姣有些心虛,視線無意間掃到木牌上,臉一下變得慘白,說好及時換回來,造成王庭樾醉後無意闖入,與她——
可眼下,不止王庭樾未中迷藥,還變成她自薦枕席被拒絕!
怪不得眾人瞧著她的眼神不對。
梁姣心一橫,立馬提起袖子又哭了起來,“這明明是我的隔間,我也不知道為何那木牌會變成王小郎的?”
大袖子後頭,梁姣瞪著一側的梁婠,神情焦急。
張氏順著梁姣的視線看過去,恍然大悟,“是你!是你怕阿姣得了大司馬的青睞,故意設計陷害阿姣!你真惡毒!”
一聲怒喝,張氏甩手一個耳光,打得梁婠跌在地上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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