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俯下身,瞧她頂著半張又紅又腫的臉,不禁輕嘲,“這麼一會兒就被打成這樣?以後,彆人怎麼打過來的,你就怎麼打回去,我可不要廢物。”
張氏站在一旁,臉白如紙,心裡又恨又惱火,自己好歹也是四品官員的夫人,竟是一點顏麵都不留!
見梁婠沒動,陸修皺了眉頭,“還不起來?骨頭軟也軟對地方。”
他眼神冷得瘮人,梁婠一哆嗦,正要爬起身,不想後領被他往上一提,“實在無用。”
梁婠一顆心怦怦直跳,她知道陸修沒有開玩笑,也知道這句無用的背後代表著什麼。
馮傾月不死心,上前攔住梁婠,“三娘子,難道你就不想自證清白?”
梁婠無視她,隻將目光投向梁姣,“你想讓我說什麼?”
梁姣脊背一僵,方才情急,隻想挽回自己的顏麵,如果真把她逼急了,將所有事抖落出來,婚事、名聲都毀了,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張氏一見梁姣變了臉,心下已明白了七八分,也不敢再阻攔。
梁婠繞過馮傾月,直跟著陸修離開。
馮傾月急聲道,“大司馬!這件事尚未查明,又如何能給大家一個交代?”
陸修腳下的步伐一頓,頭也不回,“交代?”
第(2/3)頁
第(3/3)頁
空氣凝固,隻聽得嘩嘩的泉水聲。
他薄唇微抿,輕輕搖了搖頭,“這桃花宴乏味得很,以後也不必來了。”
說完,就往出口處走,梁婠跟在後麵。
蘭陵公主幾人才被男寵簇擁著姍姍而來,卻見陸修已帶著梁婠出了雲岩館,再瞧眼淚未乾的梁四娘子與眉目陰沉的王庭樾,不明就裡看向馮傾月,“怎麼回事兒?”
馮傾月臉色難看。
太子少保揚眉看向麵如土色的馮傾月,伸出大拇指讚道,“小娘子以後是有大作為的!”
不等她吱聲,扭頭衝蘭陵公主笑道,“公主殿下,流觴宴可以開始了吧?有人嫌無趣已經提前走了呢。”
簷廊下。
素淨寬大的雪袍隨著步伐輕逸飄搖,梁婠小心跟在陸修的身後,心如擂鼓。她敗了他的興致,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垂眸之際,無意中瞥見他揚起的衣擺下,有一朵銀色的牡丹,精致卻不顯眼。
她忽然覺得那個佩囊不該繡鬆石花紋。
等梁婠爬上長簷車,陸修已是倚在一側,閉目養神。另一側的位置上放著她來時的物品,竟一件不少!
她低下頭小心坐了過去,悄悄收起最上麵的佩囊。
“拿來。”
陸修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
梁婠抬眸,就看到他伸過來的手。
她有些猶豫,繡這佩囊純粹是為了在張氏跟前做戲,所以繡工實在敷衍,但是他既然要,不給也得給。
梁婠隻好將剛收起的佩囊放進他手裡。
握住佩囊的手一頓,陸修睜開眼,有些困惑地看她。
梁婠尷尬地笑了笑,“這個趕得急、不太好,大人不嫌棄就留著,下次我再給大人繡個好的。”
陸修垂下眼,盯著手裡的佩囊,“你這是給我做的?”
梁婠點頭,“趕得比較急,所以做工有些粗糙。”
陸修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確實醜了些,不過,我問你要的是木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