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點點頭,“那是自然,你現在已是太學的助教,隻要一步步往上爬,總有一天能得償所願的,豈會為了一點兒蠅頭小利自毀前程?”
張氏以為崔皓是個目光短淺、窮困潦倒的讀書人,僅以美色與錢財就能為其所用。其實,她不懂,像崔皓這種人,被人恥笑得越久,內心想得到、想證明的就越多!
崔皓慢慢擴出一個笑容,“果然還是你最懂我!我說過,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有一天能配得上你!”
梁婠微愣,笑個不停,“那就祝小郎一路順風順水、早日得償所願!”
崔皓收起笑,皺眉看她,“阿婠,你真是不一樣了,為了除去張氏,竟買通黑衣人將四娘子擄走。”
梁婠彎起眉眼瞧他,“是啊,不一樣,說起來,這不擇手段還是你教的!”
懶得再同他廢話,梁婠冷笑一聲,提步就走。
“張適是你殺的嗎?”急切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她腳下步子一頓,崔皓能猜到也不算太意外,他既然是裝暈,又怎會不知自己對他動了殺心?
見梁婠停下,崔皓歎道,“我知道是你。”
起初,他一直以為是陸修從張適手中救下梁婠,可後來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那晚陸修是在同樂館出現,但與張適並未有所接觸。更奇怪的是大理寺竟改口對外稱張適並非他殺,而是醉酒後,失手打翻油燈……
第(2/3)頁
第(3/3)頁
外人不知內情,可他再清楚不過,如果不是陸修殺的張適,那麼就隻能是梁婠,大理寺那麼快結案,明顯是有人施壓,而這施壓的人,除了陸修,他再想不出還會有旁人,畢竟從梁婠對陸修的態度就足以說明一切!
梁婠淡淡笑著,並未回頭,“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此案已結,就算沒結,他崔皓為了自己的前程也斷然不會去告密,不然他也逃不了乾係。
“既然你知道真相,是我害你差點——你為何方才沒殺我?”
他分明看到她拔下發簪,亦感受到尖銳逼近,隻差一點點穿透咽喉,卻收回手……
梁婠笑著回頭瞧他一眼,“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
崔皓緊緊的盯著梁婠的眼,泛著瀲灩水光,像黑夜裡明燈,可照亮的不是通往光明的前路,而是充斥危險與誘惑的陷阱。
等崔皓回神,梁婠已經走遠。
折騰一晚,梁婠倒在床上,盯著床帳發呆,渾身上下是說不出的疲憊。
秋夕將屋門栓好,才湊上前來,憂心不已,“宋小郎找來的黑衣人會不會暴露行蹤?”
梁婠側過臉,“就是要他們暴露才好,本就是虛張聲勢、嚇唬人的,阿姣他們要走的是另一條路。”
秋夕皺起眉頭,“四娘子不知道實情吧,她還以為同行的是自己找的那些人呢?”
梁婠重新看向帳頂,梁姣知道與否根本不重要。
就是沒想到崔皓會趁亂渾水摸魚,白得一個好名聲。
秋夕不知道想起什麼,托著腦袋感慨,“真想不到啊,美名遠揚的檀郎竟還能認識那些南販北賈、遊俠豪客出身的人?”
梁婠支起身子,“那你是沒見過他臉糊得烏漆嘛黑的時候!”
“您說宋小郎?”秋夕驚訝得大張嘴。
(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