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昀乾笑兩聲,趁機道,“你們在這慢慢收拾,我得進宮送藥去了。”
不待陸修開口,他抓起一邊長案上的白瓷瓶,給梁婠遞了一個眼神便溜之大吉。
梁婠垂下眼,默默歎氣。
陸修不發話,婢女仍在地上跪著,不敢起來。
梁婠用餘光睨他一眼,那窗子外頭似乎有什麼美景吸引著他,目不轉睛,好一會兒才聽他道,“拿去院子裡燒了。”
“是。”婢女明顯鬆了口氣,伸手就去撿掉落的那卷畫。
梁婠的目光隨著婢女伸過去的那隻手,落在米色的麻紙上,窺一角知全貌,她好像又看到那完整的粉嫩意趣。
突然,畫卷的另一頭多了一隻手,婢女驚詫抬眼,就見梁婠望著她,婢女隻好鬆開。
梁婠將畫卷拿過來,看向陸修,“大人真的要燒了這些字畫嗎?”
陸修側過臉看她,卻並未言語。
婢女站在地中間有些不知所措。
梁婠看了眼懷中的畫卷道,“這麼燒了實在是有些可惜。”
陸修輕嗤,“既留著無用,還不如舍了。”
這倒像是他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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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聽他這般說也不再猶豫,將畫卷收拾好就抱出門外。
這燒不燒的本也就與她無關,隻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畫於陸修而言,就像昔年她鐘愛桃花一樣,每個人年少時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小期許,幸運的,開花結果,不幸的,無疾而終。
想來他們都是那個不幸的。
婢女再進來時,也隻差手中的這幅‘柳陌桃蹊’,梁婠不得不將畫遞過去。
陸修看她一眼,“走吧。”
梁婠心裡直打鼓,揣著疑惑跟他走出屋子。
她住的屋子裡,案頭多了幾隻大木盒。
梁婠撫著盒蓋並未打開,可就算不打開她也知道裡頭盛放的是珍珠。
那日遺落在巷子裡的。
“既是你求的,回去時就該帶上。”
陸修高她一頭,若站近了,還得仰起臉看他。
“多謝大人。”
梁婠知他這是幫自己撿回來了。
陸修低頭瞧她,“倒是一點不客氣。”
梁婠愕然微笑,“本就物歸原主,客氣顯得虛偽。”
忽憶起一件事,她轉身去榻上將準備好的披風拿來,最上麵還放著一隻佩囊。
“披風終是大人之物,我已洗淨補好,交由大人處置,至於這佩囊,是之前說好要給大人重新做的,本想讓婢女轉交,正好大人來了。”
陸修麵無表情,隻淡淡掃了眼,“放著吧。”
梁婠交給一邊的婢女,心裡清楚這些東西說不定一會兒也被拿去燒了。
燒不燒是他的事,該還的她還是得還。
梁婠瞧了眼木盒,這算銀貨兩訖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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