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夕往跟前湊了湊,“娘子是怕被大夫人逼得出家,才改變主意了吧?”
梁婠神情一詫,樂不可支。
夏至,芙蓉池畔,水榭廊橋旁,花花柳柳邊,正是衛國公府大擺宴席迎接聖駕處。
“曾聽人說昔日柱國大將軍地位尊崇,如今隻看這府邸就絕非常人可及,更不消說當年鼎盛之時是何模樣!”
秋夕捧著瑤盤跟在梁婠身後,一路行來,驚歎連連。
梁婠笑笑,可不是,亭台樓榭內酣歌恒舞、笙曲飛揚,熱鬨旖旎。
“瞧你那沒見過世麵的寒酸樣!”梁璋撇著嘴,輕嘖一聲。
秋夕臉一紅,低下頭。
梁婠瞥他一眼,“她一個婢女哪有阿兄在外見多識廣,希望一會兒得見聖顏時,阿兄也能這般從容泰然,處變不驚!”
梁璋噎住,暗暗瞪她一眼,若不是有求於她,何必受這窩囊氣?
到底新奇大過膽怯,片刻,秋夕又湊近,“奴婢從前覺得那王司空是頂厲害的人,可是今兒一見,才知何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梁婠笑著瞧她,真不怪秋夕如此驚訝,今日來的都是大齊的士族矜貴。
梁璋長長嘁了一聲,偏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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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
冷不丁一隻扇子伸到梁婠麵前,攔住去路,緊接著一張臉湊了過來,眉眼含笑。
可很快,待看清她身旁站的人,那笑瞬間僵在臉上。
周昀以扇掩麵,衝她直眨眼,壓低聲音問:“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那語氣不可謂不嫌棄!
梁婠彎了眉眼,旁邊的梁璋和秋夕連忙行禮。
周昀合起扇子,一本正經,微微抬手叫他們不必多禮。
梁婠才要借一步說話,不想迎麵走來幾個人,說說笑笑,男的錦衣玉帶,女的雲緞薄衫,既爛漫,又高貴,俊俏的模樣比琉璃玉還美。
隻一眼便知出身不凡。
“昀郎!”
一個俏生生的鵝黃色裙衫女郎,輕快跳到周昀跟前,笑眯眯地挽上他的胳膊。
“沒大沒小!”周昀也極為親昵地拍拍她的頭頂。
談笑間,後麵的幾人也已走近。
“她啊,一見我就問你來不來!”少年郎英姿颯颯、眸中帶笑。
“丹青,你都這麼大了,不能再像稚子一般,太失禮了!”有溫婉女郎,嗔怪著將她從周昀身上拉開。
周昀毫不在意笑道:“她永遠長不大!”
那叫丹青的女郎登時垮了臉,“我馬上就及笄了!”
周昀失笑,無奈點頭,“對對對,馬上就能許人家了!”
女郎瞪著大眼本要辯駁,不知想起什麼,又眨著水靈靈的眸子將身側的溫婉女郎推到人前,笑道:“你少來取笑我,三姊才是馬上要許人家的呢!”
那溫婉女郎立馬羞得抬不起頭,嗔怪地點她鼻尖,“你啊,口沒遮攔!”
丹青拉下她的手,搖頭直笑,“我又沒說錯,你就問問,還有誰不知道主上今天要給你們賜婚?”
她正笑著,突然目光一定,手跟著指過來,“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梁婠一抬眼,就見幾人端端望著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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