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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驟然集中在自己身上,梁婠眉心突突直跳,努力壓下慌亂,重新跪地:“今日民女行事魯莽、舉止無禮,不僅冒犯曹氏娘子,還害得皇後受驚,民女認錯。”
高潛慢騰騰地坐了回去,打量她片刻,笑咪咪地開口:“你好像並不清楚自己所犯何錯?”
梁婠後脊一僵,他這分明是話裡有話。
她定了定神,抬起眼看他,一臉疑惑:“還望陛下明示。”
高潛單手支起腦袋,瞧皇後一眼,視線才重新落在她的麵上:“你為何要給皇後下毒?”
梁婠大吃一驚,瞪著眼睛說不出話。
他這般說完,旁邊的周昀也是有些急,忙看向陸修,梁婠故意滋事,他們最清楚原因,下毒之事實在蹊蹺,怎可能是她所為?不料卻見他恍若不聞,垂著頭品茶。
這人?
周昀覺得不對。
見梁婠如此反應,高潛驀地一笑:“怎麼,你想說你是冤枉的?”
梁婠連連點頭,急道:“陛下,民女確實是冤枉的,皇後娘娘對民女這般愛重,民女怎會恩將仇報?何況加害皇後,民女又有何好處?”
高潛笑而不答,隻下巴輕點,方才替皇後看診的府醫便走上前。
他對著帝後恭敬一禮,方轉過身看向梁婠:“皇後之所以會昏厥,是誤服了曼陀羅花粉。”
梁婠搖頭:“這並不代表就是我動的手腳?”
皇後自是知道梁婠是被冤枉的,點頭道:“這事定與她無關,那花苑之中,本就花團錦繡,不小心觸碰到也是有的。”
花苑的花花草草是不少,曼陀羅更是有之,難免無意中沾染,眾人也覺得在理。
“可這曼陀羅花粉是在奉給皇後的茶水中發現的。”
眾人更加疑惑了,那茶不是梁璋奉上的嗎?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呢?
高潛托著臉瞧她:“這茶明明出自你手,為何你卻讓梁璋頂替?”
梁婠一愣,連忙否認:“陛下,此事民女實在冤枉,且不說民女沒理由加害皇後,就算有,民女豈會這般愚蠢,設計一個如此拙劣的陷阱,這不是坑害彆人,分明是坑害我自己!”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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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本意是想在宴席上替阿兄引薦,但阿兄卻想頂替民女烹茶之勞,”梁婠頓了頓,看向曹丹青,“不想被五娘子撞見,我也自知瞞不過陛下皇後,所以五娘子拉我去花苑,說要告發,我也從了,但在途中,我們卻發生口角,之後,便是如此。”
梁婠說得懇切,跪得筆挺,麵上更不見半點心虛。
“民女是烹茶不假,可奉茶水的並非是民女,陛下若不信,可派人去查烹茶的器皿,從釜到碗,民女問心無愧。”
高潛抱臂瞧她,笑微微的:“那你這意思是梁璋所為?”
梁婠稍有遲疑,又很快搖頭否認:“阿兄那性子斷不可能,叫他不務正業可以,這般,這般——他肯定沒那腦子。”
她說完神情尷尬,梁璋在晉鄴是個什麼風評,大家是心知肚明。
高潛掃一眼眾人,笑問:“可他為何說是你要害他?”
她咬了咬唇,不無委屈:“出了這麼大的事,阿兄害怕也是應該的,他一時無措想要洗脫嫌疑,才會口不擇言,推到民女身上。”
“那你不害怕嗎?”
他身子前傾,幽黑的眼眸深不可測,梁婠的心咚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