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件,真的要等到離開太師府,才有機會殺高潛嗎?
失之毫厘,謬以千裡。
梁婠幾不可聞一歎。
“醒了?”
上方的人輕輕將她拉開些距離,低頭看她,猛地開口,他聲音聽起來有些低啞。
氣氛莫名怪異,梁婠並不太敢看他,隻低低應了聲。
陸修扶著她一起坐起身。
梁婠扯著被子,掀眸疑惑看他,許是睡眼惺忪的緣故,他此刻溫和近人的模樣,實在與記憶中那個冷血涼薄的人相去甚遠。
陸修瞧著她,分明是有話要說,可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張口。
梁婠率先喚了聲:“大人?”
陸修往她裸露的手臂上看了眼:“以後那裡不用了。”
梁婠微怔,低下頭,視線觸及那醒目的印記,心下明了,自昨天山石一事後,它確實不該再出現了。
梁婠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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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也未多言,披衣下地離開。
梁婠盯著印記,今日先遮一遮。
待梳洗更衣後,梁婠照了照鏡子,現在不比從前,要格外小心謹慎,尤其是在這個並不十分歡迎她的太師府。
“娘子。”秋夕蹙著眉,欲言又止。
梁婠心知她是想說陸修留宿一事,即便昨晚沒發生,但也左不過就這些天。
她細細瞧著鏡中人:“從今,改口罷。”
梁府的三娘子已死,她目前是皇帝送給大司馬的梁姬,日後是誰尚不確定。
用過早飯,有婢女來報,說陸修要帶她去見太師。
於情於理,昨晚就該去的。
梁婠簡單收拾了下,就跟著婢女出門。
陸修就站在荷塘浮橋的另一頭等她,不知是在賞荷,還是在曬太陽,直至走近,他才轉身看過來,眼裡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漠睥睨,晨起那個溫情脈脈的,完全是她假想出來的。
梁婠抬手對他行了一禮,處處都眼睛的地方,不能失禮。
不想一抬眼,他伸了手過來。
“站近些。”
梁婠往他跟前走了兩步,隻覺發間一鬆,他將金簪從她頭上取下,黑眸幽深如井:“以後這個也不用了。”
說罷,揚手就將金簪丟進荷塘,金簪咕咚一聲,就沒了影。
梁婠垂下眼,這殺人凶器,日日戴在頭上,是誰看著都得鬨心吧?再者,她現在的確也不會再用那樣的方式殺人。
梁婠剛要轉身,卻被他製止:“彆動,重新給你換一支。”
陸修離得很近,她不用抬眼,就能看到他的喉結。
這樣的距離,實在令人不適,梁婠一顆心咚咚直跳,他冷著臉做這事,有種壓迫感,緊張得她呼吸都收斂了些。
梁婠還沒看清是個什麼模樣的,就被他插在發間。
“走吧,”陸修退後半步,目光隻在她頭頂落了一瞬。
梁婠腦袋有些暈乎,走了兩步突然腕上一緊,卻是陸修拉住她。
梁婠驚訝看過去:“大人?”
陸修將她的手裹進掌心,麵無表情:“以後要改口喚我夫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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