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往下說,接著前麵的問題,皮笑肉不笑:“想要的嘛,說得好聽是萬裡同風、海宴河清,往直白了說,就是想過點安穩日子。”
高潛靜靜看著眼前人,偽飾過的麵容很陌生,唯有一雙眼睛不變,可就是這雙眼睛裡的光亮,比頭頂的陽光還要耀目。
“梁婠——”
他動動唇,剛吐出兩個字,旁邊忽然來了兩個人。
“這裡沒人坐吧?”
高潛移眸一瞧,還沒未開口,兩個人大喇喇地坐了下來,扯著嗓門對茶攤老板大喊一聲,要了兩碗涼茶。
高潛臉一黑,正要發怒,梁婠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拽住,對上他的眼輕輕搖頭,他們現在萬不能與人發生衝突。
更何況這兩人看穿著就知道是驛使。
高潛低頭看一眼抓著自己的手,隻得勉強壓下火氣,轉過頭看向遠處。
兩個驛使坐定後,目光放肆地在梁婠臉上瞅了瞅,又打量一遍高潛,見他們隻是普通百姓,注意力又轉向彆處,旁若無人地說著話。
他們剛坐定不久,又來了三五個人,雖是滿頭大汗,但衣著講究,可言行就不怎麼講究了,一邊咒罵天氣,一邊坐去旁邊一桌。
茶棚裡什麼人都有,天又熱,汗臭味兒熏人,現在又越發聒噪。
高潛的臉一黑再黑,忍無可忍:“我們還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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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婠也不敢勉強,生怕逼急了,他下一刻就要發瘋,隻好點頭:“好……”
“你說說,這不是折騰人嗎?”
臨桌的幾人屁股剛一坐穩,就抱怨起來,說話的嗓門還不小。
“唉,快彆提了,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我一聽說周軍打到漣州,連夜變賣了祖宅田莊,那價錢低得跟白送一樣,現在倒好,人家竟然撤兵了,這不是害人嘛!”
周國撤兵了?
梁婠與高潛十分默契對視一眼,起身的動作變成簡單拉了拉衣擺。
與那人同桌的亦是跟著搖頭歎氣:“我不也是一樣……”
幾個人垂頭耷腦圍坐著。
老板正好端了涼茶來,一麵擺上桌,一麵搖頭感慨。
“前年不就是忽然撤兵,還簽訂了什麼協議,咱也搞不懂,不想今年剛過完年,又卷土重來,眼下彆看他們不打了,可誰又知他們什麼時候又來,早點賣了房子田地也好,到底明天的事啊,誰也說不好,這年頭還有啥比命重要哇!”
幾人歎著氣想想也是,心裡也好受了些。
那邊他們剛說完,這邊驛使忽地接過話:“這一時半會兒的,應是不會打來了。”
頓時,幾人都望了過來,眼睛仔細打量著說話人。
“兩位官差大哥,你們說的可是真的?”
驛使抬起眼皮往四周看了看,見茶棚裡的人都好奇看過來,索性也大著膽子道。
“你們有所不知,周國國喪,周君沒了!”
眾人一詫。
驛使道:“新君登基忙著處理內政,還哪有工夫再同我們交戰!”
宇文珵死了?他為何會死?
梁婠渾身發寒,那宇文玦手握軍政……豈不是成了北周的陸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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