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暗暗感慨,有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在這裡達成,不得不說,同樂館真是個藏汙納垢的好地方,不過,此次他們倒是可以借來一用。
她目光越來越涼。
當日大火後,同樂館幾乎被燒成了廢墟,後來經過一番重建,才有今天的新模樣。
樓上包房內。
梁婠坐下沒多久,就有兩個如花似玉、婀娜多姿的美人踏進來。
老鴇無不得意地笑著,一手牽一個按到她和高潛身邊,招呼著酒菜,然後知情識趣地帶上門離開。
兩個美人很是熱情,又是奉茶又是倒酒。
梁婠來者不拒,客氣有禮,瞧著像個靦腆的書生。
高潛陰沉著一張臉,瞧著對麵勾勾搭搭的兩人,頗覺礙眼。
全未發現旁邊的美人捧著酒盞麵色尷尬,進退不是。
梁婠隻顧著與旁邊美人說笑:“桑蟬在嗎,不如你去將她一並叫來?”
美人放下空杯盞,有些驚訝,桑蟬是同樂館的花魁。
“小郎是常客?”
梁婠淡然一笑:“隻是有過一麵之緣。”
美人哦了一聲,眼睛往門口瞟了瞟,低聲道:“前些日子沒了。”
“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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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點頭:“是啊,前些天廣平王府設宴,特命人領了她去,這在從前也是常有的,誰想這次竟是三日未歸,我們啊都以為廣平王將她留下了,不想第四日一早便聽說死了,屍體就丟在泗水裡,還是早起路過的人發現的——”
“然後呢?”
“什麼然後?小郎是問誰人將她殺害棄屍的嗎?”
“是啊,好歹是條人命呢……”
美人一詫,掩嘴笑了:“瞧著小郎長得白淨昳麗,應是出身富貴,也怨不得說出的話這般不食煙火,人的命自然寶貴,可若不是人呢,這樓裡沒有人,隻有野鬼孤魂!”
梁婠眸光一縮,麵上歎惋:“當真可惜,昔日有幸聽聞其彈奏一段《聶政刺韓傀曲》,旋律激昂,著實令人難忘……可惜可惜。”
美人撇撇嘴,不以為然:“不過是邀寵獻媚的手段罷了,糊弄人的!”
對麵的美人見她越說越離譜,忙忙放下酒盞,嬌滴滴笑著:“小郎若是喜歡桑姊姊的琴藝,不如由奴壯著膽子獻上一曲,不怕小郎知道,我這琴還是桑姊姊親授的!”
梁婠一愣,笑道:“好啊!”
對麵的美人剛要起身,梁婠身旁的人忙拉住她:“阿媚,你莫要耍賴,剛剛倒滿的酒隻有你的還未飲。”
美人低頭一瞧,詫異看一眼旁邊一言不發的冷人,他麵前的酒盞不知何時已經空了。
阿媚隻得乖乖飲下方才的酒。
等她再起身,不過走了兩步,腳下一軟,跌在地上,她艱難回過頭:“阿琪,你——”
未說完的話卡在喉嚨,整個人不省人事。
高潛變了臉,剛要開口,也倒在案上。
再看錢銘,扶著頭晃蕩兩下也歪了過去。
梁婠腦袋發暈,想努力睜開眼,可眼前所見越來越模糊。
叫阿琪的女子站起身,嫣然一笑,拉起梁婠的手,輕輕地拍了拍。
“男子的手養得再細,也不能似這般細膩如玉、柔軟如絲,女郎扮作男兒來此,究竟是何目的?”
梁婠搖頭:“我,我沒有惡意,桑蟬,桑蟬是我的,阿姊!”
阿琪諷刺地笑:“瞧瞧你這金尊玉貴的手,當我傻嗎?”
梁婠努力保持清醒:“廣平王害死我阿姊,我來找你就是為了問清內情,替我阿姊報仇!至於他——”
她眼睛看向高潛:“我是他花錢買的妾,跟了他好多年,好不容易央求他帶我來的!”
阿琪這才移眸去看墨色衣衫的人,生得一副養尊處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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