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也沒打斷他,末了,淡淡一笑。
難得還有對高潛這麼忠心的人。
說到忠心,又想起江惟、沅芷、湘蘭……
錢銘說完,再瞧梁婠,垂著眼,根本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壓根就沒聽他講話。
默默一歎,行禮告退,行至一半收住步子,狠了狠心,道:“娘娘,不論主上對旁人如何,但待您是真心的,他隻是,隻是一個人被困得太久,根本不懂,不懂該怎麼留住一個人。”
他抬起袖子,悄悄揩一下眼角,低下頭轉身走出門外。
梁婠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剛要站起身,手腕被死死拽住。
“……彆,彆走……”
蹙眉瞧過去,床上的人閉著眼,緊鎖眉頭,像是做了什麼夢。
梁婠想抽出手,卻被一股更大的力道猛地一帶,歪倒在床上,然後整個人被他緊緊匝住。
她掙了兩下沒掙開,手摸向腰間繡囊,直至指尖拈起一根針,揚手就要紮下去,卻又在半途中停下。
他已經是昏迷不醒了,再紮下去——
梁婠盯著夢裡都在發瘋的人,恨得直咬牙。
她閉了閉眼,也罷。
便又收起針。
漸漸地,昏迷的人也平複下來,她試了試,還是禁錮著推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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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婠也不再折騰,眼不見為淨,索性閉起眼想事兒。
也不知王庭樾那邊的情況如何。
回到晉鄴後,他們便不宜再同他聯係,就是不知太後對他失蹤這麼長時間的解釋能信幾成。與嶼陽太守的相談,十分順利。
到底庶族被欺壓了太久,現在能被皇帝私下約見,對他們來說怎麼不算一個機會呢。
再看晉鄴,有曹氏旁支、周氏一族、曹若宓母舅斛律氏……但凡是廣平王高浥要除去的,他們都可以收攏起來,再加上之前高潛提拔的,細細想來,也並不算勢單力薄。
對了,還有一個,合安夫人陸穎以前的姘夫——
梁婠心頭一喜,猛地睜開眼,猝不及防對上另一雙眼,被帶著點病態的蒼白皮膚襯得黑亮黑亮的。
突然的四目相對,高潛看起來比她還要驚慌失措。
他急忙丟開手,往床裡側退了退,後脊快要貼上床圍,埋頭掩唇,不停地咳嗽。
“你,你怎麼會,會在這兒?”
“我怎麼會在這兒?!”
梁婠倒吸口涼氣,一骨碌坐起身,咬牙切齒瞪他,好像她趁著他不省人事爬上床,要把他怎麼似的。
他咳得很凶,幾乎要把肺咳出來。
瞥見他唇角溢出的血漬,梁婠也懶得跟他在這個時候爭出什麼結果。
梁婠瞅一眼門口,也沒見錢銘的影子,隻好下地給高潛倒杯白水遞過去。
“漱漱口吧。”
高潛微微抬眼接過:“好。”
梁婠站在床邊看他:“隻要醒來,就沒什麼大礙,不過這些天,你不能再大悲大喜的。”
高潛抱著茶杯,頭也不抬:“好。”
梁婠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補充:“哪裡不舒服,及時告訴我。”
“好。”
梁婠幾乎要邁過門檻,背後響起悶悶的說話聲。
“那個……我,我餓了。”
“啊?”梁婠轉過頭,看看窗外,看看高潛。
他抬頭看她一眼,指了指胸口:“我一餓,心慌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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