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歎口氣:“我哄你一個小孩不夠,還得哄一群?”
小女孩笑眯眯的,也不生氣,知道他身體不好,還拉著他坐到鳳凰木下的石凳上,千叮嚀萬囑咐。
“你就坐在這兒等著我啊,千萬彆走,我很快就回來!”
其實,他並不容易相信一個人。
可是在那一刻,他就想信一次,賭一次例外。
於是,他真的沒走,也確實一直坐在這裡等。
等一個想想都覺得可笑的例外。
不幸的是,他並沒有等到她,隻等到他那幾個去而複返的皇兄皇弟。
他們連同她一起奚落詆毀。
這次,他沒有客氣,更沒有手軟。
畢竟,沒有病痛折磨的時候,他並不是好欺負的。
結果是,他同他們狠狠打了一架。
他們免不了會受傷,他也是,比他們傷得還重。
毫不意外,此事傳到了父皇與小薛昭儀的耳朵中,不等宴會結束,他就被遣送回宮,並且被罰得很重。
遺憾的是,他不僅沒等到人,甚至連小女孩叫什麼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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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後來再遇見,他才慢慢認出了她……
曾經以為,她是能成為照亮他世界的一束光,誰想到最後陰差陽錯的,竟變成了刺向他最鋒利的一把劍。
頭頂天幕越來越黑,夜風吹得廊下的宮燈搖晃。
他們就站在鳳凰木下,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就像那年無端陷入一陣沉默。
高潛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撫上她的頭頂,低下頭靜默瞧她一會兒,笑著歎口氣:“可惜這個季節,早就沒有桃花了。”
梁婠動了動唇:“我——”
高潛攬過她的肩:“餓了吧,我們去用晚膳。”
他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梁婠掙紮著推開他,後退一步,手心攥得的很緊,眼睛直直盯著他,咬牙切齒地問:“就因為當年我食言了,你就——”
她氣得渾身都在抖。
高潛看她一眼:“回答是或不是,都不對。”
梁婠譏笑才浮上嘴角,高潛低頭看一眼身上的粗布衣衫,拽起她的手腕往青鸞池去:“今日折騰大半天,咱們還是梳洗一下,再用膳吧。”
梁婠一身戾氣正要發作,他卻轉手將她推給宮人,然後一走了之。
青鸞池不是飲酒宴客的地方,而是先帝專門為其寵妃薛昭儀沐浴所修建的湯池。
先帝在世時,最寵愛薛昭儀,後來薛昭儀逝世後,其同宗姊妹取而代之,為區分二人,世人稱小薛昭儀。
等梁婠沐浴洗淨,再換上一身乾淨寬袍後,方才的那些戾氣早已散去大半。
她咬著牙,胸口總是堵著一口氣。
可心裡更多的是疑問,高潛這麼突然跑來上南苑,真的能不驚動太後?
東籬台殿外,宮人在門口停下,梁婠獨身入內。
高潛歪斜坐著,鮮有的一身白衣素袍,倒與她的一般無二。
空蕩蕩的大殿,隻有他們兩個人,就連落下的腳步聲都回聲。
在他的注視下,她一步步上前。
梁婠忍無可忍:“你到底要做什麼?”
高潛放下手中的茶杯,好整以暇地瞧她,嘴邊噙笑:“皇帝與皇後,錢郎與田苗,你選一個,哪一個都成,唯獨不能是高潛與梁婠。”
梁婠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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