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渙在諸多皇子王孫中的實力並不弱,怎奈何僅這麼一次較量,高灝就能成功剪除他的勢力。
固然是有高浚與陸氏的幫助,卻也不可否認高灝往日的步步為營。
淳於北說得沒錯,他確實藏得很深。
梁婠看一眼角落裡早被人遺忘腦後的幾具屍體,沉著眸一言不發。
然而,不說話不等於被人無視。
高灝踱步走上前,對著梁婠俯身一拜:“臣幸不辱使命。”
陸晚迎兩步上前,擰眉看他:“什麼意思?”
眾人更是不明就裡。
高灝轉過身,當著一眾人的麵從懷中掏出一封信。
不等展開,陸晚迎搶在前麵,一把奪過去,一個字一個字地看。
永安王早有不臣之心,太後識破後,故意設下圈套,請君入甕,欲將永安王及其黨羽一網打儘,但為保皇帝安全,便請長廣王暗中襄助……
陸晚迎看看手中的密函,再看看站在台階上的梁婠,咬了咬牙,瞪著高灝。
“你為何不告訴我?”
高灝付之一笑:“太妃真是糊塗了,這是太後給臣的密旨。”
他搖搖頭,歎著氣道:“隻是沒想到竟有人故意泄露了消息,讓本該順利進行的計劃生出變故。”
“變故?”陸晚迎吸了口冷氣。
高灝輕輕頷首:“是,臣是如何也沒想到,太皇太後會為了一己之私,不惜當眾汙蔑臣與太後有染,更想不到她為穩固自己的地位,欲置太後與臣死地——”
說到這裡,他對著陸晚迎拱手一拜:“此次多虧太妃的大義滅親之舉,不然臣與太後定然蒙受不白之冤,性命更是難保。”
陸晚迎呆呆看著眼前人,腦子嗡嗡作響。
高浚已幫夏侯照鬆綁:“說起來我也是險險將夏侯將軍救下來的,要是再晚一些,恐怕已遭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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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手往夏侯照肩膀上一拍:“是吧,夏侯將軍?”
夏侯照沒抬頭,隻垂著眼應一聲。
當真如此?
那淳於左衛又為何會死?
敖如彬又是怎麼回事?
如此漏洞百出的說辭,如何叫人信服?
高暘看向一直沉默的人。
“……太後?”
攔在身前的人早已讓開,錦蘭也被押跪在一邊。
梁婠看一眼眾人疑惑的目光,垂著眸淡淡開了口。
“長廣王說得不錯,太皇太後會借機發難,委實叫人沒想到……”
她款款步下台階,抬眸看向圍困的中軍:“爾等皆是宮中羽林,本該聽命於皇帝,守衛皇城,今日卻誤信謠言,被人利用,險釀出禍事……皇帝仁慈,現棄械歸順者,皆視為無罪。”
高暘睜大眼,怒不可遏。
似早有預料一般,他已被人捂住口,無法出聲。
不消一會兒,有人放下手中的兵器。
一旦有人起了頭,效仿之人便絡繹不絕。
原本靜下來的殿中又陷入一片嘈雜。
棄械跪拜聲不斷。
彆說陸諼一死,他們本就生了動搖之心,就算沒有,單以眼下的局麵推測,接下來會如何已是板上釘釘。大局既定,又何必再做無謂的掙紮?更沒必要因此賠上性命。
高灝瞧著,嘴角隱隱勾出弧度。
他與高浚交換了個眼神,敖如彬與夏侯照指揮著禁軍。
不多時,殿中恢複了安靜,就連地上的屍體也已被清理掉。
“臣定不辜負太後的深情厚愛。”
梁婠再一抬頭,正對上一雙目光灼人的眼。
高灝語氣親昵,姿勢更親昵,距離近得幾乎要與她麵貼麵。
梁婠忍著惡心,淺淺笑了一下,偏了偏頭。
陸晚迎瞧在眼裡氣不打一處來,才要上前,高灝卻退後一步,轉向敖如彬。
“動手吧。”
“等等,”梁婠拉住高灝。dqqqqguan.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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