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樾笑得無比苦澀:“那時,我以為隻要長大,憑著自己的能力,總有一天能拚出一方天地,大大方方告訴所有人我喜歡你,然後,體體麵麵地迎娶你作新婦……可惜直到後來,我才明白我錯過了什麼……”
他帶笑的眼眸蒙了層秋霧,潮潮的,看得人心裡也跟著酸酸的。
是梁婠從未見過的王庭樾。
王庭樾沉默瞧她一會兒,微微笑了下,聲音有些乾澀:“這麼多年了,這些一直都是我不能對你言明的秘密,時至今日,我也終於可以向你坦白。”
他慢慢吸了口氣,移眸看向彆處,緩了緩,才又看回梁婠。
“你可知為何?”
梁婠輕輕頷首:“我明白。”
人可以直麵過去的時候,就意味著他真的放下了。
王庭樾垂下的眼底微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將人狠狠抱住,閉著眼隻剩歎息。
梁婠沒有推開他,溫溫順順站著。
良久,王庭樾鬆開手。
“阿婠,彆做讓自己抱憾終身的事。”
梁婠抬起濕漉漉的眸子看他。
王庭樾眼睛酸脹,依舊微笑道:“當日先帝將國璽交給你,還幾次命人送你去周國——”
他搖頭一歎:“你說,我們都看得那麼清楚,怎麼就你自己看不明白呢?你到底在逃避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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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婠嘴唇微動。
王庭樾拍了拍她的頭頂:“好了,快去吧,月州情況危急,沒時間耽擱了。”
梁婠輕輕應聲:“好。”
前線傳來消息,周君攻下月州後,突然撤兵,返回洛安,據說是有亂黨餘孽趁周君帶兵在外,於洛安城中興妖作亂。
初聞消息,梁婠半信半疑。
直到那天傍晚,王庭樾冒著風險進宮找她,她才知曉內情。
原來,宇文玦並未如傳聞所言返回洛安,而是依舊在月州城中,隻是他舊傷複發、命若懸絲。
更不幸的是,一向替他診治的陳德春被齊國叛軍所俘,月州城中一時找不到合適的醫者。
且不說舊傷位置本就特殊,能放心醫治的醫者實在不多,再加上特殊時期,萬一再傳出什麼風言影語,必會掀起滔天巨浪。
茲事體大,青竹與尉遲淵等人不敢驚動旁人,萬般無奈之下,他們便想到了身在晉鄴的自己。
好在月州與晉鄴不算太遠,馮亭連著幾日不眠不休,馬不停蹄地趕回晉鄴,找到王庭樾。
……
於公於私,她都不能不管宇文玦。
梁婠也不再多說,翻身上馬。
王庭樾視線越過梁婠,與遠處的馮亭相視一看。
梁婠握緊韁繩,想了想,還是對王庭樾道:“晉鄴就交給你們了,待月州事情一了結,我再回來。”
王庭樾微笑頷首:“好,快去吧。”
梁婠不再磨蹭,雙腿一用力,馬兒飛奔起來。
馬蹄聲聲。
直到身影徹底消失,王庭樾才轉過身,慢慢往回城的方向行去。
*
月台寺。
婦人前腳離開,有人後腳匆匆踏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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