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玦有些好笑瞧她:“怎麼了?”
梁婠板起臉,不理會宇文玦的疑問,一把抓過他的手腕。
陳德春與蕭倩儀這般將自己從晉鄴騙來,絕不是無緣無故的。
手指搭上脈搏,梁婠凝起眸光,靜默許久。
隨著跳動的脈搏,她眉頭越蹙越緊。
她沉著心,看宇文玦一眼,二話不說伸手就去解他的衣衫。
宇文玦抓住梁婠的手腕:“沒什麼大礙。”
梁婠瞪他一眼:“我是醫者,還是你是醫者?”
宇文玦無奈笑笑,隻好鬆開手,微微垂著睫毛,軟軟的目光落在凶巴巴的人臉上,任由她一層層扒掉自己的衣服。
梁婠緊鎖眉頭,盯著眼前大大小小的傷口看了半晌,小心翼翼地一處一處檢查。
很明顯,這近一年的時間裡,他又添了好幾處新傷。
看著這些傷痕,梁婠鼻子一酸,垂下頭,忍不住想掉眼淚。
周國向來不缺熊虎之將,何況他早已是周君,完全可以像宇文珵一樣留在洛安,沒必要親自領兵上陣,可他每每指揮著主力軍作戰……
回顧這一年裡,他的所作所為,又如何不是在踐行對她的諾言?
梁婠抬起頭,淚眼模糊中,認認真真看他:“宇文玦,你想我們往後一直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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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玦嗓子又乾又緊,帶著濕意的眼睛,靜靜注視著麵前之人。
梁婠抹掉眼淚,攬過他的肩,讓他整個人貼進自己的懷裡:“你若想讓我們長久,就好好愛惜自己,好嗎?”
“好。”宇文玦眯起眼,輕輕點頭。
“相處歡合,白頭偕老。這是你說的,我們誰都不許食言。”
“好。”
“等一切塵埃落定,我還想回丹犀山莊,去看看當日咱們一起種的合歡樹。”
“好。”說著,宇文玦坐起身,從袖中掏出一物。
是晚香玉的簪子,晶瑩光潔、白璧無瑕。
梁婠看著簪子,還記得當日離開洛安時,她將它留在他們寢屋的案幾上,卻沒想到他一直隨身帶著。
宇文玦挽發的動作十分笨拙,看梁婠一眼,眸中帶了窘意。
“許久不做,竟生疏了。”
梁婠抬抬眉,一邊笑著用餘光瞧他,一邊忍不住打趣:“以後多試試,不就熟了?”
宇文玦低低一笑:“好。”
昏暗的居室裡,跳動的燭火,將一雙相依相偎的人影印上低垂的幔帳。
幔帳後響起的說話聲又低又輕。
梁婠從高渙與高灝之爭開始說起,想到什麼說什麼。
有宇文玦知道的,還有他不知道的。
梁婠也記不清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隻記得聞了整整一夜的冷鬆木香。
……
藥廬裡。
梁婠翻看著手中的醫案,眉頭緊鎖。
宇文玦攻下月州後,之所以對外宣稱返回洛安平息餘孽,並不是簡單的誘敵之計,更多的是隱瞞他的身體情況。
陳德春從一大堆藥材中抬起頭,笑眯眯地瞧梁婠:“夫人不必太過憂心,主上這是憂勞成疾,眼下既已對症下藥,好好調理一段時間,不怕不能好轉。”
正說著話,有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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